真真原本想的是在京城的其它四个角再开几家“稻香村”分店的,只是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八、九千的现银。再过两个月看看吧,那时候“稻香村”名气也起来了,自己手里也能够有些积蓄办起这件事来会更容易些。
因早上起的晚这会真真也没歇晌的困意,就摆上文房四宝在那写写画画的消遣,写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写的最多还是自己前世家人的名字,尤其是爷爷华戴林的名字。
前世因父母那一辈多整日忙于工作,除了学习很少时间管自己。自己从小就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四五岁上就跟着爷爷。爷爷上班时自己就在大酒楼的花院子里自己玩,下了班就和爷爷一块高高兴兴的回家。
那时的北京也没后来孩子们那么多的可玩之处,爷爷又是个典型的北京老爷子,闲了就提笼架鸟带着自己和一些老街坊去景山公园会票友,爷爷爱好京剧常说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糟蹋了,你爸从小不爱这些个,我的小真真你可不能像你老爸一样整日就是开会报告的。
真真常跟着爷爷听那些爷爷奶奶们唱,自己也就跟着哼哼,后来小小的人也能稚声稚气的唱上几段。因此逗的一众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哈哈大笑,直夸老华的孙女难为她小小年纪能唱的这样好,记住那些词儿,爷爷也是十分骄傲的。
可是人都会长大,都会去追逐名利,哪怕你最初的梦想不是那样,可为了生活都会改变自己的初衷。真真也迷茫在了那个五光十色,忙碌浮躁的时代。直到那年自己成了稍有名气的律师,每日忙于各种事物纠纷很少回家,自己的爷爷病故时,也因自己人在美国办一件棘手的经济纠纷案而没能回去见老人家最后一面。
当自己再次站在他老人家面前时,对着的已经是一块冰冷的墓碑。后来整理爷爷的遗物看见那些自己儿时喜欢和熟悉的东西时,才明白自己真正失去的是什么。爷爷的最后遗言就是:希望真真要活的快乐,好好的活着。
“活着”这两个字是有多么的沉重,余华的小说《活着》演绎出主人公一生的血泪心酸,他们也只为了卑微的活着。自己现在穿越到这个时代远离了喧闹浮躁,进入到这样一个质朴但等级森严的时代,更要好好活着,快乐的活着。
真真整理了一下思路,收拾起伤感的情绪。拿起那把八贝勒送的琵琶坐在椅子上轻轻的弹唱了起来,唱的就是爷爷爱听的梅先生的经典唱段: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哇)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雁儿飞
呃呀雁儿啊
雁儿并飞腾
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撩人欲醉
不觉来到百花亭……”
——《贵妃醉酒选段》
八贝勒进来时真真就在弹唱了,下人刚要通传就被八爷示意下去了。八贝勒胤禩就站在门口听着真真的唱腔,像昆曲却又不同于昆曲的含蓄婉约,其声腔华美婉转悠长缠绵。
望着真真轻蹙峨眉,听着清丽婉转,徘徊悱恻的声音只叫人心中百转千回。那词句声声一时期盼、一时失望、一时孤独、一时怨恨不足言语道来。
她在想谁,再期盼怨恨谁?是老十、老九?还会是自己? 八阿哥这会儿多么祈望这词语中埋怨的就是自己一个人。
胤禩沉醉了,每一次面对真真自己都有种重新认识她的触动,次次不同,次次又相同。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呀,自己兄弟能给她的,又是她想要的,渴求的么?八阿哥第一次感觉没有把握起来,自己已经不能放开她了,也不愿放开她了,这样美好的真真自己要是错过了必会心留遗憾。
想到这八贝勒轻轻走到真真身后,从背后拥住真真:“真儿,你在想谁?我不许你想着别人。”
真真放下琴缓和了好一阵,才平缓好对爷爷的思念之情,眼中隐含泪光的望着胤禩道:“你别乱想,我并没想着其他什么人。只是想起我玛法了,这是他老人家生前喜欢听的曲子,以作缅怀罢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八阿哥却是不信真真的说辞的,也不深究笑笑回到:“怎么,真儿不喜欢我一个先来么?”说着把真真抱坐在自己腿上,自己却是坐在真真刚才的椅子上了。
真真斜坐在八阿哥腿上,双手环住胤禩的脖子,将头轻轻靠在他肩头说:“胤禩,我想我的家人了,想我的阿妈、额娘,还有玛法。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也再见不到真真了。”
八阿哥听着真真倾述,安慰道:“你如今还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若你真想家人我想办法把马尔泰其格调到京城来任职就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