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煞费苦心
正式酒场上,顾大同端得很,基本是爱谁谁吧,你咬我?
郭大中却热情侧漏,即使抿上一线,舔进一滴,那也是感情极深的。
镇委一班人集体宴请两位县领导,于根顺虽然连党员都不是,却也应邀出席。今天宣读的文件中,最核心的自然是王思平单人双跨马。最耀眼的却是于根顺小将挑大梁。二十一岁的实职副科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唯一能和于根顺相媲美的,也就是二十二岁的党委委员、实职副科楚楠了。瞧人家这两口子,尼玛这世道!
座次是严东江安排的,顾大同左边是楚楠,楚楠左边是于根顺。楚楠大模大样地坐下了,于根顺也就大模大样地坐下了,和以前并无分别。只是再也没有会心一笑。或者于根顺行为乖张,楚楠恨铁不成钢。
就算风轻云淡吧,顶多心底处喟然一叹。
倒不是怕别人说什么。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又有什么打紧?
顾大同右边是郭大中,郭大中右边是花愤。虽然花愤的位置更接近领导些,但明眼人都清楚,花愤安全退休之前,怕也就剩下点礼仪性的工作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藏马镇都已经正式开启了王思平时代。
王思平坐在两位主宾的对过,通常是掏钱的位置。也就是严东江惯常坐的。不过严东江要在酒席上穿梭,抽空还要跑到次桌敬两杯,坐哪里还不一样?
次桌上坐着郭大中的秘书许辰铭,和顾大同的秘书王伟光,还有两位领导的司机。严东江当然不能怠慢之,大家都是领导身边的人嘛,共同语言多的!
酒厂厂长周洋在次桌上做主陪。一众党委委员中,除楚楠外,也就是周洋没必要讨县领导的欢心了。所以,屈尊次桌,对周洋是“固所愿也”。对其他委员来说,则是“不敢请尔”。皆大欢喜的事。
而严东江这么安排,费的是苦心,显的是功夫。
楚楠在藏马镇地位卓然,和顾大同又是通家之谊,这个位置自然是王思平坐不得的。于根顺坐在楚楠另一边,当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但花愤毕竟是藏马镇老大,总不能让王思平坐在郭大中右边,也就是花愤的上首位置吧?而让王思平坐在花愤的下首,当然就更不对头了。
王思平被人遗忘了三十年,三十岁的春夏之交却蓦然发力,端的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变着法儿向王思平靠拢,这是严东江当前和今后较长一段时间的中心工作。怎么靠拢?自然是冲锋在阵前,谋划在幕后。急领导所急,想领导所想。
其实,掏钱的位置,更能体现出地主之风采。
毕云瑶请示上菜倒酒事宜,不都是问这个位置吗?如果是严东江坐这里,他需要请示花愤,再由花愤请示县领导,顺序可是乱不得。
王思平则不然,直接就请示两位县领导,白的红的?辣的甜的?这个主人硬是要得!花愤也就只能在县领导作出指示后,频频点头了。
严东江的苦心和功夫,王思平自然是明白的。近来,这个办公室主任,也用得越来越顺手了。
而王思平之上位,神龙见首不见尾,黑黢黢的吓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不只是严东江在琢磨,镇委一班人也都在琢磨。
凡事皆有其渊源啊!把原因归于命运,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大家都是***员,是唯物主义者。
岂不知,王思平本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所以王思平从未漏过半点口风,事情益发神秘。
只有顾大同略知道些端倪,却不会对任何人说起。更何况顾大同也是捕风捉影,并不敢确定的。当然,以顾大同之范儿,根本就懒得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就算是王永平的儿子,那又怎么样?
顾大同揣着心事,冷眼观察着于根顺和楚楠。两个小家伙之间,好像是有点问题。貌似隔着一道无形的墙?以哥无比丰富的恋爱积累,特别是近期突飞猛进的实战经验来看,这两人或者是貌合神离唱大戏,或者是经年夫妻没了感觉。
再仔细看,又有点不像。两人都是笑语晏晏的,时常还有些应酬。莫非是两个小家伙都成熟了?也不是不可能。今年来,楚楠的进步突发猛进,于根顺更是不可以常理推之……
于根顺是酒场豪杰,谁敬都喝,酒到杯干。还有点不分敌我,胡乱出击。偌大的杯子,每人一到三杯不等。藏马镇一班人,都是见识过于根顺之彪悍的,以前又有谁敢当于根顺是手下了?
更何况,现在大家肩膀一般高了。岂止是一般高,于根顺才多大年纪?到我这般年纪时,于根顺又将是何等地位?
顾大同懒得搭理于根顺,随你说破个大天,我自岿然不动。于根顺也就懒得搭理他了,丢人丢到山沟里去。
郭大中却和于根顺连干了三杯,豪气干云天。上次来藏马镇,是于根顺个人招待,喝得一塌糊涂。那时郭大中初上位,虽然于根顺这厮操蛋了点,却也不是不可以为我所用。礼贤下士,用人所长,本是上位者应有之义。
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