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地记住了一些词句。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些词句,对他所深恶痛绝的藏马山,将具有何等的影响……“大刀堂也算是保了一方平安,只是最终力有所不逮,总瓢把子死不瞑目。”于根顺突然认真地问马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相信,我知道——相信男人那张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陈沫不甘寂寞地插嘴道。还真是强大无匹的理由,还真是广博敦厚的家教。
“嗯,毛毛要做一个不同的男人!”马奋笑着摸了摸陈沫的脑袋。
“沫沫肯定是不同的。”于根顺也笑了。
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马奋和于根顺似乎都轻松了下来。
陈沫得到了爷爷和师父的首肯,存在感得到了极大加强。他甚至推开了爷爷的手,当我是十岁八岁的孩子吗?
“人在做,天在看。我没想过有没有鬼,但我杀了很多人。有什么事情,我都一力承担。至于有没有鬼,其实并没那么重要。”马奋的笑容很纯粹,“师父影响了我的一生,临了还要受你影响,你们这爷孙啊,真像!”
“人生百年,能喝几杯酒?能做几件事?能有几个兄弟?能影响几个人?”于根顺淡淡地说。
“我认定,我去做!”说这话时,于根顺下意识地握了一下拳,看向那颗银杏树。
陈沫在心里悄悄地重复了这六个字,恍然中他觉得师父坐在那里,就像一座岿然巍然的高山。
或者,师父就是藏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