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去的那两人正是白徐氏母女,陈妈妈略略想了一下,道:“我已与寺中约定了禅房,夫人只管去与那待客僧说是灯市口白府上的即可,我先去寻寻安国公府的人,如若方便,夫人得尽快与林老夫人见面才行,以免被二夫人抢了先机。”
夏芷娟点头道:“你快去吧。”虽然她和白徐氏为的都是同一桩事,但以白徐氏的人品,只顾白松玉也并非不可能的事,夏芷娟岂能让她抢先?
陈妈妈走后,夏芷娟与白瑞宁身边便只有白瑞宁原来的丫头缘儿随侍,缘儿向来胆子不大,人也怯懦,夏芷娟恐其说不明白,便不费那些事,亲自上前向待客僧询问。
那待客僧查到了白府约定的记录,便差一名小沙弥带着她们三人直往东院禅房而去。
宁国寺自进山门起又有天王殿、大雄宝殿等六重殿堂,这么多年来屡次扩建,如今占地极大,左右两侧为东西两阁,阁后又分做东西两院,分别用于僧侣及香客居住暂休之地。
在禅房安顿好后,夏芷娟看白瑞宁有些累了,便道:“先去歇一会吧,背上的伤还疼么?”
白瑞宁摇头道:“已经结痂了,现在有点痒。”
“可不许挠。”夏芷娟嘱咐着。
白瑞宁见夏芷娟总是心不在焉地,知道她是在想一会见林老夫人的事,便也不吵她,带了缘儿到院子里散心。
她们的禅房位于东院的一个独立跨院中,两排禅房相对而立,庭院干净整洁,因没有其他人入住而显得十分清静,这种宁静的氛围让白瑞宁对这座古老宏大的寺院好感倍增。
时值晌午,斑驳的阳光自院内老树的树叶间稀稀疏疏地洒落下来,在地上印着点点碎碎的光影,看着十分漂亮,白瑞宁就站在树下呆呆地看,一旁的缘儿跟着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接二连三地打着哈欠。
“咦?”缘儿忽地朝院外张望了一下。
白瑞宁跟着她看过去,也没见到什么人,缘儿不太好意思地道:“许是路过的,也可能是认错院子的。”
白瑞宁便没在意,低头继续看她的阳光印花,脑子里纷纷杂杂的,总觉得想了事情,可又抓不着什么头绪。
过了一会,陈妈妈由外快步进来,神情间夹杂着不甚明显的愉悦,见了白瑞宁便道:“姑娘,夫人呢?”
夏芷娟在屋里听到动静连忙出来,“可是见到林老夫人了?”
陈妈妈点头喜道:“正是,不过以我之力再不能求得其他,还得劳动夫人去见林老夫人细谈。”
夏芷娟道:“这是自然。”说罢她回到禅房里仔细收整了一下,直到利利落落地没有半分差错,这才又出来与陈妈妈道:“我们走吧。”
她二人走到快门口的时候,夏芷娟顿了顿身子,回身与白瑞宁道:“你也出去逛逛吧,见识见识宁国寺的景象,省得在院子里等得焦急。”
白瑞宁点点头算是应下,可等夏芷娟走了,她又回到树下,一点想出去的打算都没有。
陈妈妈陪着夏芷娟走出院子,回头看白瑞宁没出来,低声说道:“姑娘这两天也实在是很担心老爷。”
夏芷娟叹道:“他们父女感情向来好,怎么会不担心?”
“所以昨日姑娘说要与林公子见面说情,也是因为着急而己……”陈妈妈看一眼夏芷娟,稍带了些小心,“夫人昨日那样说她,我看姑娘是上了心了。”
夏芷娟才明白陈妈妈是怕白瑞宁因为昨天那事想不开心里郁闷,笑着说道:“也亏着你惦记她,瑞宁这孩子……别看我时时说她,其实她遇事时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所以我也并非真的不放心她,只是习惯了,总得念上几句才安心,但其实,她又何时真听过我的?”
陈妈妈伴着夏芷娟渐渐远去,院内白瑞宁与缘儿依然静立在树下,过一阵子,缘儿突地又“咦”了一声。
“姑娘,我这回没看错,真有个人在外头,鬼鬼祟祟的。”
白瑞宁狐疑地走到院门处,竟真见一个青衫男子站在院外,见了她有些欣喜又带些尴尬,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凌子皓。
白瑞宁立时警惕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凌子皓朝她施了一礼,“在下陪家母前来进香,正巧就住在附近,刚刚见到白姑娘入住……”
白瑞宁眉头大皱,真当她智商为零么?她们进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帏帽的,人人一副女侠打扮,他也能见到她入住?透视眼吗?“你不说明你的目的我也没办法,但我很厌恶你这样的做法,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否则……否则……”白瑞宁本来想说报警的,但现在似乎不流行报警,她也没本事隔空向官府发送sos脑电波,于是“否则”了半天,还是无疾而终了。
凌子皓闻言略显慌乱,“瑞……白姑娘请听我说!”
白瑞宁最受不了这种要说不说、不说还叫嚣着一定要说的情节,差点抓狂,“你要说就痛快一点、说明白一点!”
缘儿此时在身后扯扯她的衣袖,小声嘀咕一句:“姑娘,夫人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