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小曲更加欢快响亮。荒野上。只看到那辆老爷车开得歪歪扭扭。就跟喝醉了酒一样。真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沒有拿过驾驶执照。
哦。现在是新时代。已经沒有驾照这种东西了。
老爷车在荒野上喘息爬行着。远处不时闪过爆炸的火光。轰隆的炮声隐隐传來。为老爷车里传出的旋律迷人的铜管爵士乐作着伴奏。只是节奏不太合拍。戴着大号墨镜帕瑟芬妮从车窗中探出头。向周围看了看。沒有发现任何熟人。又缩了回去。然后老爷车中传出一声欢呼。装样子的蓝调爵士乐顷刻换成了激烈的摇滚乐。于是扭來扭去的老爷车又开始在前进过程中加入了小跳之类的舞步。
看着车尾喷出的滚滚黑烟。以及老牛喘气般的发动机轰鸣声。还有吱嘎作响的车身。任何人都会担心它下一刻就会散架。不过。这辆少说跑了八十万公里的老古董居然有着一副好音响。至少它喇叭传递出來的分贝值足够响亮。
老爷车在荒野上招摇过市。不知吸引了多少窥视的目光。可是在看到车身上漆着的飞腾的红龙后。所有的有心人都悄悄退却了。当然也有无知且无畏的家伙。所以老爷车后厢里的货物又增加了些许份量。
在荒野上奔行了几十公里后。老爷车冲入了一个简陋的小镇。小镇不大。总共只有一百多栋的建筑。沒有专门的守卫。可是镇中每个人几乎都佩着重火力。就连一个七八岁抓着只剩下半拉身体的布娃娃。奔奔跳跳穿过街面的瘦小女孩都背着一支微冲。
老爷车一直冲到镇中心。然后一个急转弯。极为惊险地插进两栋建筑中间。停了下來。这种动作。就是最新式的四轮独立驱动的越野车都难以完成。这辆老爷车不但做了出來。居然还沒散架。果然是个奇迹。
玩了如此漂亮的一手。帕瑟芬妮得意洋洋地推开了车门。但是车门只开了十厘米。就当的一声撞在了墙上。两栋建筑之间的距离极为狭窄。老爷车塞进去后。两边加起來都只剩下不到十五厘米的空隙。怎么都不够帕瑟芬妮下來的。
漂亮的微笑已经僵在了帕瑟芬妮的脸上。
咣。咣。车门又撞了两次墙。然后含着愤怒。通的一声关上。把围观的十几个人吓了一跳。
老爷车再次发出粗重的喘息。猛然从夹缝中退了出來。轮胎剧烈摩擦着地面。居然玩出了原地漂移。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车身一个横移。斜窜进了一个老酒馆的前院里。另一侧几乎贴上了院墙。技术已经好得不能再好了。
老爷车车门打开一半。却因为门栓不好而卡住。于是众人看到一只黑色高跟长靴子从车内伸出。在车门上狠狠踹了两脚。倒霉的门连同那已经侧移了两公分的门栓。在一阵几乎要和车体脱离关系的强烈振动后。终于老老实实地摆出九十度敞开的姿态。然后两条长腿并拢从车内伸出。之间不见一丝缝隙。
所有男人的喉节都上下滚动了一下。
帕瑟芬妮终于从老爷车里走了出來。反手把车门摔上。她拉低墨镜。微微低下头。两只美丽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围观的众多男人。哼了一声。又把墨镜推了上去。
一个十岁刚刚出头的伶俐少年跑了过來。伸出脏兮兮的小手。说:“最美丽的芬妮姐姐。停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