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名士们来做,只是武将不到一定的高度,名士们是不会买帐的,最多平时书信往来,想他们到军中任职是绝无可能。
现在张守仁位置已经够高,如果搞定陈子龙的话,招募一批名士过来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只当多养几只小猫小狗儿,不过这不是急务,还是等回浮山再办好了。
“大人计较的是。”
林文远率先点头称是,私下里郎舅聊天十分轻松惬意,张守仁没有什么架子,不过公务之时就正式的多,先应和一句后,林文远又皱眉道:“这样看来,关宁一地是一汪浑水,委实是趟不得了。”
“皇上是一厢情愿,他哪知道,下头这些总兵和地方大员是如此德性!”
“一年三四百万的饷,养出这几万废物兵将,老子若是坐在龙庭上,一头碰死也罢了。”
这么语出惊人的当然是孙良栋,众人侧目之时,却听曲瑞也缓缓道:“以末将本心,一定是要到关外打鞑子的,大丈夫不灭那些丑虏凶徒,真是枉活世间。济南一役之时,末将见东虏之凶恶情状,恨不得将其族夷灭,直至今日,此心仍然不变。但,无论如何,叫末将去与关宁军这样的丑类同伍合作,末将一则不愿,二来不敢!”
曲瑞向来有大将之风,不轻语,不胡闹,凡出一语,必有其道理,而且说话如春风化雨,叫人有十分舒服的感觉。
今日的话,却是叫众人有喷饭之感了。
孙良栋便是头一个笑道:“曲大还是头一回有这般不识大体的话语,若非军议,俺非喝上一碗不可。”
笑声之中,张世福感慨道:“按说洪承畴也算是有本事的人,现在看来,他到蓟辽总督任上,怕是皇上赶鸭子上架,观其所为,并无什么特益之处啊。”
众人皆是赞同,放眼天下,能在所有事上有展布,有创新,并且将众力为合力,事事按自己预先的打算来进行,能不被旧的势力和框架所束服的,舍眼前张守仁又有其谁?
如此观来,在文官大佬中赫赫有名,被称为孙承宗后续者甚至更强出一筹的洪某人,前几年大家提起来的时候还如说天人,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官僚,最多是在实务上有其干练之处罢了。
张守仁摇头道:“洪某人于天下大势还是很清楚的,说不上如反掌观纹,但也算心胸中别有丘壑,不可小视之。”
张守仁对明末官僚印象最深刻的反而就是这现在看起来碌碌无为的洪承畴,清兵的顺利入关,并且顺势抓住最要紧的地方,创立大一统的国家,第一功臣就肯定是这个有洁癖的洪先生。皇太极的胸襟也真了得,眼光也很厉害,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洪承畴怕死无耻,不然皇太极在世时,洪承畴虽被尊敬,但只给一个五品官儿与他当,多尔衮入关后先弃用他,后来南方局面大乱才起用洪承畴为五省经略,名头吓人,但官品不高,世职官爵的赏赐也很菲薄,比起正经满洲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样的驭下之道,根本就是把洪某人当满洲八旗的一条狗,稍有一点骨气者,也不会如洪某人那们竭诚卖力,以一人之力把大明天下卖了一半,吴三桂和三顺王李成栋之流又加起来卖了另外一半,若论满洲得天下之轻松,主要还是这些汉人忠狗的功劳实在是太大了。
“辽东的事,我们可以定下来吧。”张守仁语气十分轻松,看着众人,决断道:“虽然皇上授我以征虏大将军,殷切之意十分昭然明显。但,上上下下烂成这般模样,恐怕也非皇上所能料及。而我登州镇也未能到以一已之力包打东虏之时,北上之议,可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