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但手中的火铳毫不停留,直刺在一个哭的一脸鼻涕的乱兵的胸前,一刀刺入心脏部位,绞了一绞,那个乱兵顿时就伸直两腿,不动弹了。
其余的火铳手当然是有样学样,一个个都是把手中的火铳向着敌人的胸口刺去。
解决了这些被俘的,残余的乱兵簇拥着几个军官,所有人都是面无人色,拥挤在一起。
“住手,住手!”
正当此时,銮铃声响起,然后是一队骑兵飞速赶来,骑上兵将都是明盔暗甲,头上铁盔上顶红缨,离的老远,便是大叫起来。
“我是方巡抚抚标中军副将,你们是谁做主,出来说话!”
奔行到近前,看到抚标几百人被人杀的只剩下几十,满地的尸体还有不少在沽沽流血,不少将士连头上的樱盔一起被火铳药子打的稀烂,死状十分凄惨,特别是看到枪刺俘虏的一幕时,这个中军副将又惊又怒,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他奔行近些,立刻便是止住火铳手们的动作,他自报家门是一个副将,火铳手们便都是犹豫,虽然靠近了那些残兵,但手中并没有继续动作下去。
“我是登州镇中军参将,”张世强迎上前去,很平和的道:“贵部这些兵马,强抢民财,聚众杀伤多人,事先受过警告而犯了我军的军法,是以受诛!”
抚标中军眼睛都是要喷出火来,看着张世强,大怒道:“贵部虽然是正兵营,受征虏将军节制,但本部是巡抚的抚标,你们居然敢擅杀这么多,是要造反么!”
“不敢,但军法大于一切,这是我们征虏的教导,身为部属,绝不敢违。”
“话是说的漂亮,不过巡抚军门自会和你们征虏分说,现在把剩下的人叫我带走。”
“绝无可能。”
张世强先是斩钉截铁的答了一声,接着又道:“本将虽然在此,但行军法的是我登州镇军法处的军法官,就算是我,也不能给他们下令。”
两人争执之时,那几个穿黑甲的军法官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待张世强顶住了那个抚标中军的副将,几个军法官点了点头,又是下令道:“继续。”
“谁敢,谁敢!”
此时方孔昭也听到消息,不及坐轿子,骑马飞奔赶来。他虽然是文官,但好歹是身在行伍之中,骑术还算不坏,此时看到场面血腥,杀戮之惨远超自己想象之外,当即须眉皆张,眼神中简直能喷出火来,离的老远,就是戟指向这边,大声呼喝起来。
他可是穿着绯色官服,绣着云雁补子,正经的朝廷四品文官大员,而且巡抚官职大半有提督军务字样,正是各地武将的顶头上司,巡抚和总督都号称封疆,王命旗牌下可以将犯法武将立斩,这等威权,可不是普通文官能比拟的。
看到方孔昭浑身喷火也似的赶了过来,连这几个浮山的军法官也是有点迟疑了。
“好大胆,你们好大胆子!”
自己数百抚标官兵被屠杀,简直是有人大力在自己脸上噼里啪啦打了几百个耳光,这一地尸体,就是自己威权被侵夺的明证,此事忍了,勋阳和湖广地界,他也不必再呆下去了!
此时的方孔昭,须眉俱张,双目喷火,整个人都是怒不可遏的模样。
一看到张世强,认出来是浮山参将,方孔昭干脆也不问话,直接对自己中军令道:“抓他,把他先抓起来再说!”
“这……”
他的抚标中军倒还算冷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登州镇这边有六七百人,抚标只有不到二百的骑兵,其余将士已经被人杀的差不多了,现在这会子,叫他怎么拿人?
“只管拿!”
方孔昭脸上的神色渐渐冷下来,阴沉着脸道:“他不过是个参将,就算征虏也不过就是个副总镇,本官为提督军门,莫说事关本抚院的抚标兵马,就算无关,这事也管定了。若是他敢违抗,就请王命旗牌出来,若是再抵抗,便是公然造反,本抚院要看看,张守仁有没有这个胆子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