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客气,经常是空空一顶轿子丢在路边,响马们唿哨一声便走,丢下大老爷战战兢兢的坐在轿中发呆。
老爷们困在城中,士绅们也是缩着不敢出来,谁出头,准被灭。
保甲们重则丢脑袋,轻则被痛打一通,几次下来,铁打的汉子也软了腰板下去。
号称四老爷的典史官是负责一县治安的佐杂官,一般也就是举人或监生的身份就行,是佐杂官儿,得看正印大老爷的脸色行事。
这几个月,莱芜县的典史换了好几批,反正上头派一个过来,干不到十天半个月就准得辞官走人,城里头是徐知县拍桌打板的逼迫典史带着乡勇弓手平乱,城外头却是啸聚如风狠厉无比的响马,这夹板气可真不是容易受的,哪怕这官位是拿银子买的,这会子也只能赶紧走人……谁***愿伺候谁干去!
法令不行,赋税自是征不上,正赋如此,那些杂派更加不提,什么驿站的干草,劳役,铺舍征发,商铺和买,这几个月莱芜的百姓真是跟过年一样,走路都是扬尘带风……很多人私下说起来都是有点大逆不道,原来这天下没官府没皇上,日子竟是这么好过来着?
这一切,都得感激那些专门给官府捣乱的“响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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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勇新的装备,是现在典型的浮山突骑兵营的具装。
一副重三十斤的铁甲,一杆马上用的长兵器,或是长刀,或是利斧,或是马槊,或是骑矛,总之什么趁手用什么。
李勇新用的是长枪,和铁甲一起,都由他的第二匹马驼带着。
另外还有腰刀一把,火铳一杆,这却是随身携带。还有水壶、毛毯、牛皮帐篷、干粮等。
每个人都是一骑双马甚至三马,辅兵们负责照料马匹,平时喂马涮马,赶大车带辎重,战时则一人拉住十来匹马,当成临时的拴马桩。
马匹足,人手足,这阵子,李勇新带着人在莱芜县撒欢的练兵,把那些新兵小伙子们带的黑而瘦,但一个个都是精强健壮,上下马都有了个骑兵的样子出来。
他和朱王礼,却是都得偿所愿,成了一营之主。
张守仁在骑兵营上也是不曾小气,战马源源不断的在买,现在南方战事吃紧,几个大军镇都在买马,勋阳那样的穷军镇才一万来人都有两千匹战马了,一年报销军饷二十来万,张守仁现在开了金矿,辽东贸易进行的也是十分顺利,到七月时,二十万亩屯田收了九十万石粮,扣除给百姓的,手头最少还落下四十万石以上。
财大气也粗,战马买的多,浮山战马数字已经超过一万,在年底之前,肯定能超过两万匹。在明年之前,挽马将超过五万匹。
挽马除了军中所用,还大量的分配给各农庄。北部游牧民族有的是马,但不一定是合用的战马,大明内陆的挽马也是很多,买起来也不贵,十两银子上下就能买到不错的挽马了。
耕牛缺乏,不是一两年能解决的问题,用挽马代替耕牛,两马一犁的配置,在耕地上不比耕牛落后。
习惯用马,平时也可以骑行,十年之后,浮山以下将出现大量合格的骑手。
一个民族的农耕习惯,其实也是和兵员素质息息相关,西汉时,召良家子入伍,上手便是强军,就是因为当时的上谷渔阳和河套地区的汉人也是在放牧和农耕兼而为之,汉家子都下马能耕作,上马能骑射,十分的剽悍武勇。
战马足够,骑兵的分派上就有了区别,索性分成两个营。
李勇新这个营,每人一杆马上用的自生火铳,甲胃装具都好,是个能马上突骑和下马做战兼备的突骑营。
朱王礼的那个营就是枪骑兵营,自生火铳数量不多,全部是长枪大戟和粗重的长兵器,人员也是以粗鲁大力为主,训练也是以马上格斗和冲阵训练为主。战马都是刺聋耳朵,方便指挥和突阵,除了将士穿五十斤左右的重甲外,每匹马都有具装,虽不能和隋唐时真正的重骑兵比华丽,但实战上,可能还犹有过之!
有现在这一身装具和艰苦的训练,骑兵营的每个将士,每时每刻都是在想着要如千年以前那样,汉家数十万骑突骑北上,勒石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