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恼恨我多事,到时候岂不是里外不是人。”
“这……”
倪宠微微一征,看了看在边上不语的李师爷。
这个时候,李师爷只能赤膊上阵了……干笑两声,对着张守仁道:“山东镇总兵尚未确立,而今只有浮山营有力量来做这件事,少保大人如果推辞,东昌一府,怕是要很久之后才能恢复民生了。”
“是啊!”倪宠会意,一脸沉痛的道:“都是吾皇赤子,怎么能忍心见他们流离失所呢。”
如果不了解这厮的底细,恐怕还真的会被他打动,以为倪军门是忧国忧民,不免会大为敬服。但张守仁心里却是十分清楚,东昌的局势是十分混乱和危险,兵灾过后,到处都是杀人放火的响马和匪徒,寻常兵马,没有成千上万的过去,根本稳不下来局面,而东昌府现在已经破败,做这样的事也捞不到多少好处,所以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不妨答应下来,对别人是坏事,对张守仁来说,倒是一个扩张的良机。
等倪宠几人又说了半天,张守仁才一脸为难的道:“既然如此,浮山营就酌情派一些兵马过去平乱,安定地方的局面吧。”
“太好了,这真是感激之至!”
倪宠现在被东昌流落在济南的士绅盯着不放,每天吵的头疼,而且京城之中,还有东昌的地方官员肯定也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乱蜂蛰头,还不知道日子会多难过。
加上赈济灾民恢复秩序一大摊子事,倪宠想想都要哭出来了。
今日来拜会张守仁,得此承诺,可真的是去了他心头一大患,这种欢喜就别提了。
当下便是手舞足蹈,谢了再谢。
“军门不必如此,身为朝廷官员,这也是在下的份内事啊。”
倪宠如此,张守仁倒是感慨了……倪宠固然是能力不够,推托责任,不过好歹还不是那种只顾捞钱的主,还是愿意解决问题和麻烦的。
当然,也是有张秉文这样的强势竟争者在,倪宠也是想保住自己的官位,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件事……”
解决了东昌府的麻烦,倪宠搓了搓手,脸上也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接着道:“这件事,实在也是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他所说的,便是城中流民过多的麻烦。
在上一次张守仁排解了流民和本城百姓的争执后,粥厂继续施粥,而流民们不能去抢本城民壮的饭碗,矛盾是暂时被压了下来。
但城中流民,山东与河北地方的是在陆续开始离开,河南流民却是始终没有走的打算。现在城中对河南流民的不满与日俱增,山东人确实憨厚良善,淳朴好客,但外乡人十几二十万人聚集在济南城中,不事生产吧,就是吃闲饭,自己找活路吧,就是挤压本地人的就业空间,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按说官府出头,士绅们助力,帮着河南流民离开山东境内,返回本乡本土是最好的办法,但河南的情形,一年比一年灾害的厉害,河南人也知道消息,那是打死也不能回去的……现在这事情,已经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倪宠回济南后,就接到了好几起本城人和流民小规模斗殴的状子,而本城士绅不好去找张守仁申诉,倪宠那里,却是每天都有不少本城士绅表达对外地流民的不满,每天如此,也是吵的倪宠头大如斗,感觉十分的为难。
“国华!”
现在倪宠已经很亲热的叫着张守仁的字,人也凑上前去,一脸奉承和讨好的笑容:“我知道国华安抚本城民壮和流民冲突时,曾经说要解决此事,今日前来,也是想当面请教,不知道国华对此事,有没有什么除去病根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