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境内,没到北京去。等京城失守后,就在山东地方大肆劫掠,然后一路南逃,成为一个跋扈的藩镇,清军一南下,立刻投降,毫无节操之余,也是毫无实力,后来此人不得善终,也是上天有报应于其身。
此时的刘泽清,仍然是孜孜于进取的时候,看向众将的不耐烦的眼光,也是因为自觉撞上了一块铁板……丘磊完了,倪宠不行,他原本是打算趁机把势力伸入进济南的!
半响过后,见众将都不敢出声,刘泽清面色不变,只是冷冷一哼。
虽是轻轻一哼,在场诸将听着,却是如同耳边响了炸雷一样,各人都是摇摇晃晃,有几个胆小的,真的快要晕过去了。
刘泽清其实是肚里有墨水的,投笔从戎,在山东都司任职佥书,也就是都司衙门的文员,做点抄抄写写的工作,混的日子久了,官职渐深,他心机深沉,智略过人,渐渐的就有不少人对其服气,慢慢的拉起了自己的班底。
然而能让刘泽清震慑眼前这些骄兵悍将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的残暴。
目无一视,藐视一切世间规矩的残暴。
虽然取死人脑髓,心肝,置酒中泡饮的事只是流言,但刘泽清刻忌寡恩,残忍好杀,全无人性,却是牢不可破的事实。
他的部将,因小事见杀者不知道多少,身边幕僚,亦是常有朝不保夕之感。
刘部文武将校,恶人极多,但刘泽清能轻松镇之,手腕不强力,做事不恶毒残暴,则绝无此可能。
至于打仗,用兵,他不过是个庸人,能起家,只是在关键时刻善于奉迎,拍马,在明末这种乱世之中,才有了起家的机会。
说到底,他根本就不可能相信,一个三四千人的游击,能与东虏野战获胜,并且斩首近两千级!
这个实力,他刘泽清都没有,他到现在都不敢越过东阿和平阴地界,不敢过河,不敢深入济南境内,凭什么这个叫张守仁的二十来岁的小子就能做到!
凭什么!
熊熊嫉火在刘泽清的心中不停的燃烧着,愤怒着,尽管张守仁到目前为止和他素无交集,但在此时此刻,毫无疑问,他在刘泽清心中已经成了生死大敌,毫无化解机会和可能的大敌。
刘泽清想成为山东之主,这是毫无疑问的,丘磊便是在崇祯十七年死于刘泽清之手,对这个将门世家出身的总镇总兵他都敢下手,固然是丘磊骄狂,先纵兵抢了刘部辎重,但刘泽清迅速而凌厉的反击也是说明,他期待这一天也是很久了。
对旧上司都是如此,对张守仁这样突然冒起的敌手,他又怎么能不刻骨的仇视!
“大帅请稍安勿燥……”
一个部将向得宠信,他小心翼翼的道:“就算斩首是真的,此子根基尚浅,而丘、倪二帅损失惨重,只要张某和浮山营不留济南,大帅总有进取之机……听说陈先生现在就在浮山,大帅不妨修书一封,切实打听一下张守仁的底细,将来也好有的放矢。”
“嗯,算你说的有理。”
有了台阶,不妨就下来,虽然心中极是不愤,刘泽清也只能接受现实。
他起家的阶梯,除了曹州本地的家族势力和自己善于保存实力,对上奉迎外,也是善于左右逢源,东林攀不上,复社的张薄和陈子龙这样的名士,却是善加交结,冬夏春秋四季,节敬从来不误,礼单从优,所以在江南复社,虽然刘泽清凶残暴虐,但名声居然不坏。
“快快写信,多方打听,多方设法。”
刘泽清咬牙切齿,目视众将,眼睛里是不可动摇的决心:“我绝不会叫这小子爬到我头上来,绝不!”
……
……
莫名其妙就添了一个伏在暗处,伺机扑上来的仇敌,张守仁却是丝毫不知,就在正月二十二这天,济南城中,突然起了绝大的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