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华啊国华,你还真是做什么事都是大手笔。怎么,要吃河鱼?这也不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我知道你素不是豪奢的人,还真以为你转了性了……”
“要吃河鱼河里去捕,养的鱼不及河鱼好吃。”张守仁答句闲话,笑着道:“不过百姓只要能吃到鲜鱼,就是要谢佛,不会讲究这么多的。我有这几百池塘,分落在浮山营防区各处,数十万百姓,可以吃到很便宜的河鱼了。”
山东地方,特别是登莱,因为是近海所以海鲜当然是第一选择,不过海上风波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打渔的条件和后世没法比,好的味道也是尽着达官贵人吃,穷人平时打的海鱼多半是卖掉,少量是自己食用。
往内地一些的,海鱼就难吃的上了,河流又少,河鱼也难,山东名菜是以海鲜为主料,河鱼很少,就是明证。
现在张守仁这么大手笔,说是几十万人要因此受惠,这话倒也不算吹牛。
一塘鱼弄好了,出个大几千斤不是问题,十塘数万斤,百塘数十万斤,这个产量,足够大了。
“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张守仁得意的时候,陈公子却是捂着肚皮,在骡子上笑的快要掉下来了。
“你这厮,好生无礼!”
张守仁的内卫哨长是一个忠诚质朴的浮山汉子,三十来岁,人最厚道朴实,也心细,耐烦,所以来做这种护卫头目的差事。
这种差事,乍看叫人羡慕,天天在大头领身边,但时间久了,事事要随从,凡事要当心,就是伺候人的差事,还要负安全责任,所以愿意干的和干的好的人还真不多。
此人能耐住性子干下来,脾气当然是极好的,也知道上下分寸,此时忍不住,也是实在因为陈某人的样子,实在是十分可恶。
“张大人,你大约没养过鱼吧?”陈公子也不好太过份,拦住自己要上前说话的奴仆,敛了脸上笑容,正色道:“这鱼塘,不是你抛些豆饼和青草就能出鱼的,有句老话,水清无鱼,你这塘成了,水是河里引进来的,要想出淤泥,没有三五年的功夫都不可能,鱼能不能养的住,能不能养大,都很难说。想用这法子来屯田,大人你是思虑的比较周全了,老实说,学生都有点意外,但这样,还是不成的……”
陈公子真是一个大能,张守仁对他的身份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一个进士,一个正经的统治集团的一员,居然什么都懂,而且专精,这还了得?
不过他决定压一压对方的傲气,当下不动声色,笑着在马上做了一个手式。
一行人跨过河边的小桥,向着前方继续前行。
“什么人?站住!”
在前方不到一里的地方,他们被一群从房舍中出来的哨兵拦住了。
都是浮山作训服的打扮,住是住在十来间青瓦房中,都是训练的十分出色的样子,不过看衣饰的细节,秦东主这个外人也是认的出来,这些人是浮山二线的后备军人。
在这里布防的,应该是陆防营的人。
这里居然是一个军事重地,在场的人都有点想象不到。不过仔细一想,回想起一路上从夹堤下来,田亩之中村庄之间修的一条两丈宽的直道,垫的坚实平滑如镜,马匹和骡子大车走在上头,十分平稳舒服,根本是花费重金弄出来的,这样的地方是军事重地,也不奇怪。
“口令?”
哨兵们已经突破雨障,看出来过来的是张守仁,不过就算认了出来,还是颤抖着嗓音喝问口令,在喝出口的同时,这个带队的排正目也是很佩服自己,真的是很有勇气啊……
“呵呵,口令闪电。”
“雷鸣!”
正目官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然后又楞征了一下,接着才一碰靴尖,所有三十来人都是一起碰靴,在啪啪的巨响声中,所有人提气开声,喝道:“大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