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火炮发射没有十炮齐发,第一轮是为了以张声势,同时当然是为了试弹着点。第二轮只有三门大炮开火,声势仍然十分惊人。
离的近一些,仍然可以感受到大地在抖动着,在不远处的八旗阵中,战马们不安的咴咴叫着,主人要花费不小的力气,才能把战马安抚好。
第二轮效果好的多,三颗炮子几乎全落在目标地,几颗炮弹发出巨大的啸声,砸在地上时,砸出十几米高的泥土和沙砾来。
海边的百姓们发出一阵尖叫和惊呼,声音之大,令得清军这边十分得意。
阿巴泰顾不得身边满洲将领的表情,叫过一个懂汉话的白甲,吩咐道:“替我传令给恭顺王,他打的很好,叫他继续狠打,回去之后,会替他请首功。”
在给火炮涮膛的滋滋响声中,这个满洲白甲令兵毕恭毕敬的将阿巴泰的话传给孔有德。在听的时候,孔有德不动声色,等这人走后,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尚可喜与耿精忠两人也是大笑起来,三人彼此对视,都是有掩不住的得意。
“看来浮山军是把大炮都用在宽甸一带了,”第二轮炮响过后,海边的情形更加混乱,虽然有不少兵士在约束着百姓不要乱跑,但炮声一起,那些百姓仍然是四窜乱逃,象一群群在热锅上乱爬的蚂蚁。
看到浮山摆在码头之前的军阵,孔有德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威武雄壮,军容十分壮盛,就算是薄薄的一层军阵,似乎也蕴藏着极大极强的力量。
不过如果没有大炮还击的话,很快清兵可以借着十门大将军炮的掩护将军阵前移,待那几十门佛郎机等中小口径火炮也到射程时,就是浮山军和岸边百姓的灾难了。
“唉,我倒同情这些包衣,老老实实的效力,好歹能活下去不是。”说是同情,孔有德的脸上却满是得意的神情,这些包衣,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些蝼蚁般的人物。
当年在登莱时,他杀的够多了!
清军大阵开始前移了,在举旗和应旗的动作之中,号角声声,大队的骑兵和步弓手开始稳步向前,穿着正蓝旗和镶蓝旗战甲的骑兵为多数,其余各旗的甲胃较少,毕竟此次出兵是以阿巴泰为主帅,所以两蓝旗出兵较多。
跟役们都在骑兵身边,随时照应,所有的披甲人已经套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甲胃,穿在身上,鼓鼓囊囊的。
等向前前进了大半里之后,队伍已经变的乱糟糟的,骑兵和步行的跟役及余丁们混杂在一起,彼此间乱了阵形,各牛录额真和甲喇额真们纷纷整队,几个三等梅勒章京在护兵们的簇拥下来回的督促,喝斥着众人加紧速度。
这样的战场整队在清军来说也是常有的事,行走一阵后,阵列必乱,好在他们老兵多,精兵劲卒多,不需费太大的功夫,一条稳固而攻击犀利的阵形又重新整理完毕了。
“传令下去,白甲与马甲两翼准备,所有步甲和余丁都下马,预备步阵冲杀!”
相隔还有半里距离,后头的汉军旗的大炮仍然在轰击,已经打了四轮,越来越多的炮弹落在沙滩和旅顺城外的明军阵地四周,带起一股股庞大的烟柱来,见状之后,正蓝旗固山额真阿山果断下令,两翼布置精锐骑兵,中间少量马甲和大量步甲组成突击步阵,预备在中间破阵。
破阵之后,可以由两翼夹击,全歼这一股可恶的明军。
阿山与正黄旗固山额真图赖,镶黄旗固山额真拜音图,还有正红旗的谭泰等人,都是开国名将费英东等人之后,他们正当盛年,都是三十多到四十之间的年纪,少年时就在军旅行伍间长大,个人武勇当然不必多说,但更值得称道的是他们寻找战机的眼光,当机立断的决心,还有指挥部下寻找敌军薄弱处,并且加以连续的打击,并且最终获得胜利的全套本事。
清初时,不论是王公贝勒,或是各旗下的这些固山额真和梅勒章京们,都是在二十年以上的战火中淬炼出来,在战争艺术的掌握上,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下达命令之后,阿山并没有立刻下令再继续往前,尽管大量的披甲人已经下马列阵,长枪大戟排列成行,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平端着长兵器的重甲步兵们就会立刻勇往直前,以长枪大戟破开敌阵,中间一破,余丁们再挥刀杀入,两翼由骑兵夹击,敌人败逃时,骑马的披甲人开始不停的追击砍杀,直到将敌人杀光为止。
这一切都是很熟的流程,很多八旗兵将已经跃跃欲试,他们是善战的,但毫无疑问又是极端嗜血的兽类和畜生一般的“人”,在长年的征战中,他们的人性基本上已经被消磨光了,刀光剑影,杀戮生活,人性扭曲,屠杀对他们来说是很轻松惬意的事,这一场战事到现在还不能挥刀砍人,他们已经有点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意了。
“不能动,情形不对!”
阿山在战场上的感觉不在图赖之下,当年图赖率四百骑,在四万明军阵中找到薄弱处,突进突出,几百人就能搅的明军阵列大乱,最终生擒明军主将张春,冲阵之时,阿山等人也在一处,那种酣畅淋漓之感,还有把握战场的自信感,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