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淳要是还是之前的贺兰淳,就会义正词严教训教坏小孩子的何必问,可惜他已经不是原来的贺兰淳了,大抵是听多了耿业讲那些风流韵事,于是乎,他品出了一丝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等百年好合的前奏来,于是一使劲将贺兰欣抱起来,慢慢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又悄悄地去打量那眼下嬉皮笑脸的“小孙女婿”,见那谁笑着忽地吸了一下险些流出来的口水,心里一梗,暗道还是将他看成楚那谁何不惊吧,不然一想到这是他小孙女婿,他就忍不住想调、教他。
“咳咳,告辞了。”楚律见家里三个惹祸了,便赶紧要告辞。
“父王,再玩一会。”
“亲爹……”
“你们母妃等着呢。”楚律惭愧地又在贺兰辞肩头拍了拍。
听了这话,这兄弟三个立时不留恋贺兰家了,规规矩矩地跟贺兰淳、何必问、贺兰辞告辞。
贺兰欣听说人都要走了,立时哭声小了,扭头看了楚家三兄弟一眼,又趴在贺兰淳肩头不动了。
“那就过明日再见吧。”贺兰辞回道,“必问留下吃晚饭。”
何家人留在了亘州府,何必问闻言便也不推辞。
楚律叫人先领着贤淑三人去给贺兰夫人等人告辞,然后才在前院处等着妻小出来,一家六口回家去。
一家子才进了锦王府家门,就听人说耿家人来了。
楚律也听说耿奇声父子回来的消息,只是一直没心思去见他们父子——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里不说什么才华,耿奇声权势还是有的,如今这么个无才无德又无权无势的人,楚律有心思见他才有鬼。
多少得给耿业一些面子,于是石清妍领了楚静乔、贤淑姐弟四个回蒲荣院去,留下楚律跟耿奇声一家子说话。
蒲荣院里,因楚静迁嫁了,此时就楚静徙一个人等着,□岁的楚静徙看着还跟早先一样懵懵懂懂的,此时在台阶上托着脸等石清妍回来,待瞧见石清妍、楚静乔回来了,便跑来搂住石清妍的腰。
“母妃,不是说十月才回来吗?”楚静徙仰着头问石清妍。
“因为想你了,所以就回来了。”石清妍坦然地回道,不等楚静徙在多问,就赶紧地叫沉水将两袋子大小不一的贝壳拿给楚静徙看,“这个叫人领着你磨成项链戴。”
“母妃,你不管管?”楚静乔喊了一声,低着头示意石清妍看一看那三个嬉皮笑脸地用屁股顶着她不叫她向前走路的三个弟弟。
“白菜,你管就够了。”石清妍笑道,先回了屋子里换了衣裳,随后又拉着楚静徙坐在台阶上磨贝壳,瞧见楚静乔一手揪着一只耳朵还有一只耳朵没着落,就碰了碰楚静徙,楚静徙忙奔过去保护没被楚静乔抓住的贤淑。
老鹰抓小鸡?石清妍啧啧了两声,心想还是楚静乔会哄孩子,瞧见暮烟悄悄地过来,便看向暮烟,“王爷在书房里,你怎就过来了?”
“王妃,耿家是来提亲的。”暮烟都不敢相信自己说出来的话,毕竟楚静乔是那么个身份,耿家如今就耿业一个人有出息,其他人都是悄悄从流放的地面上跑出来的。
“什么?”楚静乔喘息着问,一边伸手向贤淑抓去,一边瞅了暮烟一眼。
“耿大才子说他年纪大了,不能迁就公主了,他得赶着今年成婚。”暮烟大着胆子说道。
“什么!”楚静乔掐腰喘气冷笑道,耿业爱成亲不成亲,只是那混账竟然说是在迁就她?这一副垂怜的语气当真叫人气恼。
“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篾片那张嘴。”石清妍心想难怪楚静乔生气,早先耿业那混账可是摆出一副非卿不娶的架势。
“耿大才子已经趴在地上哭泣求王爷赐婚了,那不能迁就公主的话,他是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说出口的。”暮烟忙又添了一句。
楚静乔心里舒坦了,笑道:“告诉表哥,就说我与他无缘也无份,待表哥娶亲那一日,我一定亲自上门道贺。”
“哎。”暮烟回道,眼珠子转了转,不知该不该将楚律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答应的苗头告诉楚静乔。看了眼楚静乔的脸色,不敢多说,便忙去了。
“白菜姐,再来再来。”贤淑、贤惠拉着楚静乔的袖子说道。
楚静乔掐着腰摇头,她哪有那么大的体力跟这四个小孩子比。
“我来。”一心要维持苗条身量的石清妍毛遂自荐地站了起来,先活动了一下手脚,便向贤惠扑去。
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人口少了,自然要聚在一处吃饭。
等楚律过来后,一家七口便在一张桌子上坐下。
楚律看了眼楚静乔,似乎是在斟酌着如何措辞,“小篾片越发出息能干了,我准备给他封个正式的官。”
楚静乔眼皮子一跳,看向楚律,心想楚律这是什么意思?
石清妍忙道:“不光是小篾片,咱们益阳府虽不说要另立皇帝,但丞相尚书等等还是要的。不然实在不成体统,比如顾逸之,虽有才干,虽有势力,但身上的官衔说出来又不伦不类。还有贺兰辞、王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