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静乔出去后,石清妍瞄了一眼祈年,随后便说道:“祈年、沉水留下,其他人出去。”
醉月等人闻言便出去了。
瞧见屋子里只剩下三人,沉水便蹙着眉头说道:“王妃早先说汤药里有问题,怎地今日又这样得罪郡主,不怕郡主暗下杀手吗?”
石清妍说道:“怕就怕她不下杀手呢。”说完,又看向祈年,笑道:“夫人院子里另有门通往外头,你去请夫人弄些下了药的点心给我送来,如今我这院子里的人可是出不了门的。”
祈年眼皮子跳了跳,心想石清妍拿了这样隐秘的事告诉她,不是十分信赖她,便是有心要试探她,眼下她来石清妍这边两日,信赖是没有的事,那自然就是试探了,忙说道:“王妃的意思是……”
石清妍说道:“试探一下赵铭与楚静乔到底关系如何。”
祈年听石清妍对着她就似问无不答一般,心里便又思量起来。
沉水看向石清妍,忙问道:“那奴婢做什么?”
石清妍笑道:“你什么也不必做。”
沉水纳闷道:“既然奴婢什么也不做,王妃为何叫了奴婢进来?”
石清妍笑道:“我若不叫了你进来,你岂不是要在心里疑我半天?”
沉水脸上立时绯红,娇嗔道:“奴婢哪里敢疑心王妃。”话虽如此,但到底因石清妍此举贴心的很,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祈年听了石清妍的吩咐,便想石清妍将董淑君撵到肖氏那边住,未必没存了借着这理由常叫人去肖氏那边的心,想着,便说道:“王妃不需试探,赵总管虽对郡主忠心,但郡主似乎有些对赵总管不满。虽是如此,但要离间赵总管与郡主两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赵总管这人死心眼的很。”
沉水听祈年这般说,忙对石清妍附耳道:“王妃,她的话信不得。”
石清妍对沉水挥了挥手,随即笑道:“那依你说该如何?”
祈年说道:“水滴石穿,原本在夫人的插手下,赵总管与乔郡主两人已经不似早先那般亲近,乔郡主原本可是喊赵总管赵叔叔的,经了夫人的几次插手,乔郡主便再没喊过赵总管叔叔了。如今王妃只要慢慢地令郡主与赵总管主仆彼此猜忌就好。奴婢愿意替王妃吃了今晚上的饭菜。奴婢常年茹素,吃一点子荤腥便要上吐下泻。如此既不用惊动夫人将把柄交到夫人手上,又能兴师动众地请了太医来瞧,也能叫赵总管疑心郡主在饭菜里下了毒。”
沉水忙追问道:“你茹素之事可有谁知道?”
祈年笑道:“便是知道了,人都是夫人那边的,夫人不会出手帮王妃,但也乐于看郡主吃瘪。只待奴婢吃肉的时候,王妃千万将福年祉年支走,莫叫两人嘴快说出奴婢茹素的事。”
石清妍细细打量了祈年一回,暗道好个乖巧的丫头,她才想着该如何说服肖氏替她弄了毒药进来,她便主动请缨替她想了个周详的法子,于是笑道:“那就委屈你了,只是倘若郡主当真在饭菜里放了东西……”
祈年福身道:“奴婢是王妃的丫头,自然要替王妃办事,奴婢不委屈,且奴婢吃下东西便吐出来,也伤不到身子。”
沉水微微撇了嘴,暗道石清妍这才“扬眉吐气”两天,就有人来跟她争宠了。虽不忿祈年此举,但见祈年能帮到石清妍就住了嘴。
晚饭时分,醉月正汇报着外头侍妾们搬家的事,石清妍的饭菜便送了过来。
虽说楚静乔不喜石清妍,但石清妍王妃的份例一直没少过,这会子送来的饭菜里山珍海味样样都有,看着很是可口。
于是石清妍坐在榻上,打量着桌子上的饭菜,便对祈年说道:“你来替我吃吧。”
祈年温顺地谢了恩,便在朝露搬过来的脚蹬上侧身坐着,拿着筷子,不吃素菜,只拣着荤腥大吞大嚼。
朝露、醉月几个心里很是诧异,不明白怎地这祈年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就后来者居上,抢了石清妍欢心了。
沉水看着祈年吃肉,少顷便瞧见祈年脸上变白,不到一炷香功夫,就又看见祈年忍不住掩着嘴连连作呕,忙对朝露说道:“王妃的饭菜有问题,赶紧叫了太医来。”
祈年又勉强吃了两口,隐隐觉得腹内不舒坦,才停下筷子。
石清妍见祈年如此,心想无毒不丈夫,果然这锦王府后院里行事十分大丈夫的不止她一个,于是作势冷笑道:“这饭菜里有毒,请了乔郡主还有赵总管来问话。”
沉水响亮地答应一声,便又撵了暮烟去。
不一时,祈年肚子里咕咕作响,石清妍挥了挥手,对沉水说道:“将祈年请到隔壁去,等会子将太医请来,我要与乔郡主、赵总管一同听听太医如何说。”
沉水答应着,忙将祈年搀扶到隔壁屋子里。
不到一盏茶功夫,朝露便请了太医过来,因只说是石清妍这边有请,是以不明就里的太医便只当是石清妍吃了饭菜病了,于是随着丫头指点,便给帐子后的祈年瞧病。
少顷,楚静乔、赵铭便被暮烟请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