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险纵身一跃,从山边石台上跳了下来,这石台下是宽阔平坦的大路,他接下来走的是这种路了。如此便舒服,不用再跋山涉水,害的李险衣服都破了,身上坑坑洼洼。
山间行不简单,李险也经受不住,好在他身强力张,没多大问题。只疲惫不堪,但没人帮他,不是惫懒时,到了人烟多处再说。
因乱走乱跳,这是李险故意安排,正是为了躲避追踪,将有可能跟在他身后的人甩掉。李险都不知自己在哪里了,可说迷路了,这点不怕,总会找到出路。
丢了五十银子,也好,浑身轻松,动作活泛,这是唯一收获。李险长途跋涉,心情好了许多,不再暴怒,而是乐在逃亡中。
李险上衣白大褂,手中有件包袱,包袱就是外衣,已被他脱下来。路中摘下些果子,装进外衣中,背在身后,手拖着。
这时李险脸都花了,全是污垢汗水,顾不了太多,脏一点无事。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城镇,好歹能歇息,可不能留到晚上,那麻烦死了。
“妈个蛋子,累死了,管他呢,先填填肚子再说。”李险不愿再走了,走不动,心中惫懒,实在是累。路边磐石,李险坐下去,出了一口气,两腿还在发软。
包袱在手,李险解开,里面都是野果,红果绿果。李险选中一李子,青黄青黄,塞进嘴中,一阵酸涩,差点没吐出来。
硬生生塞进嘴里后,李险精神一爽,肚子没填饱,但果子难吃,却让李险清醒不少。好,接着赶路,能走多远走多远。
李险起身,眼前是无边际的大路,心中又来一阵怨气,都被自己气死了。没人知道李险生气,他一个人闷,撒气没处撒,悲剧。
“咦,那是什么,怎会有烟,难道有人!?”李险起身,一眼看见远处森林遮掩中,升烟袅袅,清晰可见。
时来运转,居然碰见了,一定有人,李险确认。不来人怎会有人烟,烟分明是炊烟,前方人正在煮东西。
跑的腿都要断了,终于到了,李险大呼万岁,高兴极了。不知为何这长时间才找到城镇,与李险估计差太多,本以为昨晚就到了,但今天都快晚上了。
李险乱走,穿山横路,与这原因有关,不然李险不会这么慢。自作孽,不可活,但愿功夫没白费,捕快千万不要找到。
李险惊喜难忍,脸露狂热,拐着一只脚奔走,前方炊烟处。大路朝天,四方通达,天无绝人之路。
小心肝噗通狂跳,李险按耐不住,兴奋死了,脚步更快。李险的腿崴了,速度较慢,但抑制不住他的向往,心中急切,脚步急切。
李险穿入树林之中,幽幽凉凉,人气扑鼻而来,这里有人。生命气息不断,李险心里温暖,终于可以见人,也能好好休息。
当穿出丛林,见到眼前事物时,李险瞬间被如海般的惊喜包围,心里震撼。两边木屋,显得朴素,眼前一条直直大路,将两排木屋隔开。
有些人在门前,女人纺织,小孩在路上跑来跑去,大声欢叫。人还不少,但李险终可放心,感慨不已,不必再赶了。
这里人穿着破旧,古老样子,李险的衣服比他们要好,李险是城里人。这里李险不想呆太久,这里有人,那前方人更多,李险落落脚,喝口水,便走。
一对夫妻过来,好奇看着李险,不知李险何人,但不像普通人。李险长相俊美,气势非凡,不是他们的人,但来到这,便看看是谁。
李险勉力走向他们,主动上前,吓了两夫妻一跳。好在李险面善,看样子不会害人,两夫妻不会再害怕,就让李险过来。
丢下包袱,李险过去,清了清嗓子,艰涩道:“请问这是哪儿,我从府州城而来,迷了路。”
李险的声音难听,沙哑无比,但两夫妻听的懂,只是很少有李险这外人,一时遇见不习惯。两夫妻相顾而视,神色古怪,妻子点了点头,示意丈夫说话。
男人看了看李险,他样子可怜,男人轻声道:“你是走了多少啊路啊,你是最北方来的吧,你已来到青鸾县。这儿距府州城数万里,骑马没十数日不到,我看你暂时是回不去了。”
李险一惊,只两天,他竟然走了数万里,太长了。他不是人马,没这脚程,数万里不可能,但事实摆着,这怎么回事?
从两夫妻嘴中,李险得知,原来这事几百年也发生过。几百年前,有人在山间迷路,最后寻到城镇,才明白,竟走了数万里。
李险懊悔,这下回不去了,怪他乱走,但只为了逃跑,却不想会这样。但数万里也好,数万里没人找到自己,通缉令发不到,李险不用再逃了。
但不论多少里路,总有一日,李险回去,要将穗姨接到。李险不能穗姨,必须得到,为此数万里不算什么。
“前方青鸾县,城中繁华,你去那儿吧,那儿人多。”女人端碗水给李险,他一饮而尽,道声谢谢,就此离去。
青鸾县,李险暂居,但身无分五,好烦恼。算了,天无绝人之路,李险有手段,可活下去。
县城距这不远,只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