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洪走了,黄霸进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长,你算卦算得真准哪!本王先领你看看独家城的逍遥王府,而后再上望花楼,咱俩来个月下对饮,好好喝点儿酒。今晚你要愿意到别处住就到别处住,不然,住在本王这儿也行,反正明天你得给本王的夫人、儿子算卦。你放心吧,找你算卦的人少不了,这回你算来着啦!”
黄霸领着孟然浩好一顿逛,什么银安殿,什么练功房,逛到月亮出来的时候,上了望花楼。有人摆好佳肴,端来两壶酒。黄霸与孟然浩对坐,每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仆人,专门斟酒。黄霸举杯说道:“道长,来,喝!”说完一饮而尽。
孟然浩喝了三杯酒,觉得头昏眼黑,不由叫道:“哎呀,不好!”接着,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黄霸冷笑一声,命人解下孟然浩身上的黄布包,打开一看,哎呀,有代天巡守印,他急忙又包好了。吩咐人用醒酒汤灌孟然浩,灌完又往头上泼一盆凉水。黄霸下楼,吩咐锁上楼门。 原来,孟然浩喝的那壶酒里,黄霸告诉孙洪让人下了蒙汗药,所以孟然浩昏倒在地。如今缓醒过来,一看人都没了,就他自己了,又一瞅,身上背的黄布包也没了,知道坏事儿了,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推楼门,推不开,回来推开楼窗朝下一望,黄霸、黄鹰还有孙洪,都在那儿站着呢。
黄霸哈哈大笑,叫道:“孟醉鬼,你算卦没算到会有今天吧!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无门自来投。今天让你死个明白,要不是我表弟孙洪认出你来,孤王险些上当!来人哪,放火烧楼!”
黄霸一声令下,命人放火烧楼,要把孟然浩活活烧死。 黄霸要杀孟然浩。其实一杀不就完了,何必搭上一座望花楼昵? 其实黄霸有黄霸的打算,他想:杀死孟然浩,尸首往哪儿扔,都有后患之忧。如若火烧望花楼害死孟然浩,就没有这些事儿了。尸首都已化成灰烬,上哪儿找去呀!万一走漏出风声,皇上派人查明此事,我还可以说,来了个算卦的老道。相中了望花楼。喝完酒要住在这儿。不知怎么的,晚上失火烧了望花楼,也不知老道是跑出去了,还是烧死在楼里!我也不知道他是代天巡守的孟然浩孟大人啊!他穿一身道服。我问他,他说他叫浩然。我要知道他是孟大人,说什么也不能叫他睡在望花楼里,就是他非要睡在那儿,我也得派些人护卫巡哨呀!这样,不管皇上派人怎么查,也怪不着我黄霸! 瞧,这老小子干这事儿,把后路都铺好啦!
其实。烧一座望花楼,对黄霸来说算个啥?他有的是金银财宝,就好比九牛拔下一根毛来。他再说一句话:“盖!”就又起一座新望花楼。
黄霸要烧楼,忙坏了手下人,紧跑紧颠抱来干柴。围上望花楼,就把干柴点着了。黄霸大笑,叫道:“孟醉鬼,孤王搭上这座望花楼,送你上酆都城!”喊完,吩咐几个亲近之人巡风,自己与孙洪,黄鹰等回了书房。
眨眼之间,火光大作,青烟飞舞,金蛇乱窜,火球乱滚,大火异常汹涌, 本是星星之火, 霎时烈焰腾空。 耳听劈啪直响, 眼见火势攥熊。 浓烟滚滚随风去, 天地一片红彤彤。 果然水火不留情, 谁见此火心不惊! 孟然浩在望花楼上,看见火起,想跑也跑不出去,不跑就得干等着烧死,急得团团直转。火还没烧上来,可是烟先上来了,哈得他喘不上气儿来。这工夫,孟然浩可真思念亲人哪!他想起高志明:志明离此不远,就在于家店中。可他不知道我出来私访,更不知道我遇此大难。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来救我!
孟然浩又想起张文、李武,蔡文龙、吉文虎。他们四个离这儿远,更不能来救我啦!孟然浩最想念的是干儿李明远:明远呀明远,你如今要来,还能见我一面;晚来一时,再想见我就见不着啦!
就在这工夫,从独家城外来了一人,行动如飞似箭,穿一身夜行衣,背一口单刀,左肋带兜囊。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高志明。高志明之所以能几十赶来,是因为他听孟然浩说不出去了,多喝了两杯酒,加上连日来过于劳累,就实实惠惠地躺在床上睡了。足足睡了一大觉,醒来一看,该用晚膳了,一找孟然浩,没了。他以为孟然浩上茅房去了,可是,等了半天不见回来,到那儿一找,没人。又去问伙计:“道长上哪儿去啦?”
伙计说:“他说他去找个朋友,一会儿就回来。”
“说没说上哪儿?”
“没说。”
“说没说找谁?”
“没说。”
高志明只好回房等着。等了半天,叫店伙计摆上酒菜,以为孟然浩该回来了。可是,左等不来,右等没回,酒菜早都凉了,也没见孟然浩的影儿。高志明可真呆不住了,心急火燎,暗想:大人是不是私访去了?就是私访也该回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啦?大人如果有个一差二错,如何是好?不行,我得出去找找,不能在这儿傻等啦!
高志明急忙换好夜行衣,收拾了个利利索索,吹灭灯出了房门。
高志明出房又为难了,该上哪儿去找呢?瞎,可着东平城转吧!噌的一下上了房,往四外一望:啊?东南边浓烟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