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冷笑,“推脱的借口不错,不过,腰板挺得这么直,还不是一样怕死?你觉得你现在对我做何种解释,才能让你刚才所说的罪证听起来没那么牵强?”
可能不止霍朗一个人,绝大部分的人,这辈子都没有被枪指着脑袋的经验可谈,他一定要让自己看起来是坦坦荡荡,虽然他也确实坦荡,不然詹姆斯邦德君很有可能会认为他在畏罪惶恐,再一枪崩了他……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死到临头嘴还这么硬?”霍朗不答反问。
霍霆直直的看着他,手臂纹丝不动,十分的稳当,差一点就让霍朗以为,他是老手。
“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爸会活过来吗?还是我死了,你就能重新得到我妈的母爱了?”霍霆声音冷然的问道。
霍朗的目光变得冷峻起来,“我不需要我爸活过来,我更不需要姓霍的那个女人来给我当妈,我对你的命没兴趣,你活着还是死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曾经拿走我的你还不起,以后你想拿走我的,也不可能!”
霍霆的手腕抖了一下,霍朗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别把你爸的命看得太重,在我心里他一文不值,因为你家人的愚蠢的自以为是,让我爸背负着永远也洗不掉的罪名,你还觉得不够吗?”
“至少你爸还能活着,至少你还能叫一声爸,不是吗?”
霍霆的睫毛颤了颤,这话说的太让人心酸,他才是真正的,没有叫过爸爸的人,霍朗的父亲虽死的早,可那是霍朗已经会叫人,而他呢,他爸去世的时候,他还在襁褓,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爸爸。
“谁告诉你的?”他反问,“谁告诉你,我爸还活着?巫阮阮吗?她应该告诉你的是,我自幼丧父,这才对。”
没有人会拿自己父母的性命开玩笑,霍朗确实没有听过阮阮说这些,巫阮阮从来不在他面前提及过去的生活,这一次,是他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了,他认为霍霆的爸爸害死他父亲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该是幸福美满的。
霍霆的笑容薄凉到令人心疼,“我来给你数一数你们霍家人的罪孽,介入我正恋爱的父母亲,在我父亲的眼皮底下喜结良缘,这是第一宗;家暴我母亲,使我父亲半步不敢离开她的身边,眼睁睁让他看自己心爱的人,给别人怀了孩子,这是第二宗;你们涉业广泛的霍家不知得罪了谁,在刹车上做了手脚,恰好那一天,是我父亲代替另一个司机送你爸出门,出了车祸,而你爸,死的不够干脆,也不地道,用他当时手里的钢笔和文件,写下我爸的名字,他死了,让别人也活不了,这是,第三宗;还有第四宗,我爸一个好端端的健康青年,猝死在你爷爷的家里,法医鉴定为突发心脏病,可凶手呢?就在你们霍家!这就是你霍家的四宗罪,你们家人,凭什么像一条咬着肉骨头不放的疯狗,让我爸在黄泉路上都走不安生!”
霍朗无法分辨现在从霍霆嘴里所说出来的话到底是谎言还是真相,说到底,他和霍霆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出自别人的口舌,那个年代的那一代人的情仇,他们怎么来得及参与。
不管哪一方才是事实与真相的持有者,霍朗只知道,他不会买凶杀人。
真有那么一天,有一件事将他逼入绝路,他会亲手结束一切,假他人之手,非勇士所为。
现在霍霆,恐怕无论他怎么说,也不会相信他不是那个柏林惊魂夜的幕后凶手。
霍霆再次将危险逼近霍朗的太阳穴,那冰凉的触感,让人不寒而栗。
“寻找真相,还有时间,等你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来要我的命也不迟,或者你应该这么想,因为我和我的家人才造就了今ri你所有的不幸,只是一枪击毙我,是否太过便宜了我?况且,倘若今天我死在你的枪下,巫阮阮……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他无法松懈自己的情绪,紧紧盯着霍霆的眼睛,冷静的说。
霍霆挑起一侧嘴角,“同样的话,也送给你,你以为你和巫阮阮的感情有多好,如胶似漆,形影不离,你终归是个外人,她生下的两个女儿,都是我霍霆的,你一死百了,和巫阮阮半分关系没有,我死了,她的两个女儿,就失去了父亲。”
霍朗心想你算哪门子爹?你抱过喃喃吗?哪怕是从我们手里抢,你有过这个打算抱她一下吗?想到生死,你才拿她作为砝码?你当什么爹呢?我看你当詹姆斯邦德当的更顺手!这气势,这气魄,早几年练练,没准就是个出类拔萃的特工!
“你把手拿下来,就不会说人话了吗?”他提醒了一句。
霍霆笑了笑,“我怕我拿下来,你不对我说人话,你说别的,我还真听不懂。”
霍朗缓缓的吸了口气,霍霆当真和他没有兄弟感情,如果这真是他亲密无间的兄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两脚,顺便按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究竟挖了多大一个坑,此坑是不是已经大到可以种树。
“那你现在,是要杀,还是要剐?”
霍霆刚要回答,晚宴的主持人,那个自称是霍霆朋友的男人从大厅的方向推门而来,笑着和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