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开门的一瞬,就看到了这一幕,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唯一能做出来的本能反应就是躲避,抱头弯腰屈膝。
这个姿势维持了好几秒,体态微宽的阿宽才兢兢战战的抬头,没有听到高尔夫球落地的声响,也没有霍朗的脚步声,他只是单手杵着球杆,眉头一高一低好似看笑话一样看着茫然无措的阿宽。
跟在阿宽身后,一起做出避让状态的年轻男助理,也尴尬的摸了一把脑袋,然后帮他们带上了门。
阿宽的站姿,像极了一个饿了几天又抽了几天大烟的猥琐胖子,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差,霍朗还没说自己到底找他有什么事,他怎么就一副负荆请罪的怂样,他怎么不想成是要为他升值,意气风发而来?
霍朗将球杆随手扔到一旁,撞到放着厚厚一摞时尚杂志的木架,发出“咚”的一声,让这一刻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他十分霸气的坐在了巨大的欧式长沙发中间,笔直修长的大腿格外痞气的扔在茶几上,抱着肩膀对阿宽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阿宽老实的坐下,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裤脚,好似那布料上正呈现某种惊心动魄的画面一样。
“我听说,巫阮阮给你做了一年的助理,效率是极高的,对你一直很敬重,si也没有苛待过你,你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他的面无表情看起来过于冷静和胸有成竹。
阿宽憨憨的笑了笑,“霍总,您说的是哪件事?听着怎么好像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公司和阮阮的事,我对不起也对不起到阮阮身上啊,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再说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霍朗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你的拖延战术只能是让我们来耗费更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件事,如果拖延可以让你洗脱罪名,我不介意让你在这里睡上两天。”
阿宽皱着八字眉摊开双手,好似背负多大的冤情一样,“霍总,这次您真冤枉好人了,我一点都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又是阮阮又是公司,说的我都心里怪慌的,您要下结论至少先做好调查,我是公司第一批来的设计师,说句矫情的话,我和我的青春都卖给si了,您不能冤枉忠臣啊……”
“是忠是歼,你自有答案,不用和我争辩。”霍朗继续笃定的望着阿宽的眼睛,寸步不让,他抱着肩膀考进沙发里,倨傲到近乎自负,“泄露kuta原稿的始作俑者,就是你。”
阿宽一脸的无奈,重重的叹了口气,“唉,霍总,真不……”
不等他开始狡辩,霍朗便当机立断的拦截住他的话,“如果只是凭借感觉来判定泄露者,你早就是公司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我和巫阮阮的关系而言,不管你是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操作者,我都会把你推出去,成为她的替罪羔羊。当时巫阮阮告诉我,你不会是做这种事情的人,我不是相信你,只是相信了她,可事实是,你却陷害了这个原本可以成为你很好朋友的人。”
他收回长腿,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一个灰色的文件夹,在手中微微晃动两下,“几个月以前如果我只是凭感觉你是泄露者,那现在,我是手握足够将你送上法庭的证据,来质问你,为什么要在巫阮阮如此难得的扭转命运的机遇前方下绊脚?是嫉妒?还是你背后的策划另有其人?”
阿宽的恋上尴尬的笑容已经退的干干净净,原本就足够圆润的胖脸,这会吓的惨白,好像一个发酵过分的白馒头,画上了毫无神韵的五官。
霍朗见状,眉梢微微向上一挑,“如果你选择袒护他人,那你真的会成为那只替罪羔羊。”
阿宽颓败的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不用替罪了,就是我干的!”
“像个爷们。”霍朗反手将文件夹扔回桌面,冷眼看着他。
“我在si工作六年,韩总没来前,原来的陈副总就是打算提升我做设计总监,结果沈总半路从哪挖来这么个人,kuta新品的设计,原本也是该我来接,出了韩总,si的平面组没有人比我更有这个资历,你说这对巫阮阮来说是难得的机遇,这对谁来说不是机遇?再说,霍总您和巫阮阮什么关系我们不知道,但您偏袒她我们全设计部都看得出来,如果巫阮阮没有这么一个黑点备在她的人事档案里,那韩总走了,总监的位置不就是巫阮阮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助理的了吗?我在si熬了六年最后要被自己的助理踩在下面,我以后在同事面前还怎么抬头?”这个憨憨的白皮胖子,好似突然变了一个人,变得极犀利起来。
他的话,霍朗不可置否,可也不能完全苟同,他抱着肩膀半坐在自己的办公桌边缘,“如果你不做这件事,你还真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优秀设计师,至于做领导,你半点天赋没有,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不仅仅要具备起码的工作能力,交际能力,领导力,同时也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内心,你无法接受别人比你优秀,就是你心胸狭隘,就像要你去做老师,你无法接受你的学生比你优秀,那你的班级就不会有出类拔萃的好学生,作为领导,你带领的下属,也就只是一群草包。”
“知道是一码事,能不能做到是另一码事,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