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你可知道,你轻易出口的几句话,对我而言,是何等痛苦的扼杀?
世上的男人那么多,你这么美好,为何非要爱我们霍家的人?为何非要爱上一个与我相似的人?
还是霍朗真有那般大魅力,让你能不计一切与我的过往,去爱上他……
“霍朗”二字,从她的口中说出,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沉重的铅块一般垂落在霍霆的心上。。
连那仅剩在脸上的一点点苦楚的微笑,霍霆都无法再维持下去。
“阮阮,你亲耳听到他说他接近你,是有目的……”他轻声提醒道。
“他是亲口承认了,我也亲耳听到了,可是眼见与耳听都不见得就一定是事实啊,就像猫咪看起来是无害的,可是它总会伸出利爪,猎狗长着犬牙,一生都不见得咬过一次人,你明白吗?”阮阮回答。
霍朗的霸气与不羁,若不是他天生一副好皮囊来遮掩,确实不太像一个好人,吝啬刻薄又冷漠毒舌,可饶是这样的男人,他从来不曾做过半点伤害她的事,阮阮无论怎么样在记忆里翻来覆去的去剥丝抽茧般寻找,都寻找不到,他的一星半点坏,其他书友正在看:。
可霍霆呢?
他干净清新,温凉如水,他不笑时眉目如画,他微微一笑,画里的人就这样活了,可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他心硬如铁。他能狠下心来,让一个与他朝夕相伴的女人步步惊心,险入黄泉,就算没有了爱情,他竟能狠心的去要自己小女儿的命,他的绝美背后,竟是能将人拆之入腹的凶险。
当她发觉自己爱上霍朗那样的磊落之后,才明白,再难去享受霍霆这样的阴柔。
霍霆没有急着辩驳,他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淡粉色的小手帕,他平日里西服的口袋总会给呢呢备上一块,这会儿不给呢呢用,而是给阮阮,他用手绢沾着杯子里的热水,想要帮她擦掉花脸,阮阮侧着头躲开。。
“擦脸而已。”他轻柔的解释。
“我自己擦。”她伸手去夺小手帕,霍霆牢牢攥在手里,不肯松开,“你自己看不到哪里花。”
“那我就擦的全面一点!”
霍霆稍稍用了点力,抵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腕,直接将手绢呼在她的脸上,好像给呢呢擦脸那样,干脆利索,阮阮的脸蛋被他又是横又是竖蹭得快要变了形。
他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顿,目光变得严肃起来,他想让阮阮相信一句老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愿意相信霍朗是好的,可是他不愿意,他更愿意相信,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不愿向世人公布的深海般的秘密,就像他自己一样, 他相信霍朗也有,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所谓的,真正的磊落。
他不愿一心深陷,最后换得的,是又一场哀伤。
霍霆说,“阮阮,如果我说,他不爱你,只是利用你来报复我,如果我说,那些你以为的爱情,不过是一场毁天灭地的阴谋,你选择信我,还是信他?”
阮阮眸光清浅的望着他,沉默无言。
“阮阮,你信我,还是信他?”他满目期待,近乎乞求。
等待回答的时间仿佛是一个山川轮回那么久,等来的答案却像将这山川劈开的雷电,她轻柔柔的一句话,将他彻底推进孤独的深渊,阮阮说,“我信他。”
霍霆的手腕微微抖了一下,眼眶兀自的发热,他十分牵强的勾了一下嘴角,再也无话可说,人是他自己伤的,信任是他自己打碎的,他怨不得阮阮,只怪造化弄人,相爱却不给时间让他去相守。。
他快速的把她的小脸清理干净,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角时,竟然有那么一丝不舍,不想去擦掉阮阮这恶作剧的画。
“我要走了。”他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巫阮阮迟疑的看了他半晌,点点头,“那你走吧,你要是没有空的话孟东不是也可以做主吗?连孟东都没有空的话,你可以发邮件给我,我的工作邮箱我发到你邮箱里,等我出了方案你可以直接在电脑上审,有什么问题直接回复在邮件里。”
霍霆很有耐心的听她一件件交代完,才开口,“不是现在走,是我离开中国。”
“离开中国!”阮阮惊讶的看着他,“去哪?带于笑走?移民吗?Otai这个家电项目不是刚刚启动吗?刚启动你就撒手不管了吗?你要带呢呢一起走吗?”
霍霆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安慰的在她手上捏了捏,“暂时不是移民,如果呢呢很适应那里,可能就不回来了,如果不适应,可能会换个国家。”所谓的呢呢很适应那里,就是他没能从手术台上醒过来。
“那怎么行,其他书友正在看:!”她激动的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掀倒在地,“你想去德国日本阿拉伯去外太空都可以,你不能把呢呢带走,就算你是她爸爸也不可以,我也是她的妈妈!”
“早就定好了,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会带她离开,也会在离开之前多给你们相处的时间吗?从年前到现在,我给你们相聚的时间,很多啊,每周都会见面,我也同意她留在你家里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