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阮阮这么善良善念善解人意的少妇,是断然不会揭穿霍霆这虚伪的说辞,她怎么好意思揭穿霍霆,桌子不过一米来宽,他是稍有近视,但还不至于看不清。。
“你在对面也能看清的,你近视度数又不高。”她悄悄抬起屁股往左边挪了半个位置。
“我想看超高清的。”霍霆跟着她挪了一块。
“那你还想怎么高清啊……你再高清我直接在你脸上画好了……”她又小心翼翼的向左挪走。
落地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刚刚好,霍霆清俊的眉眼里盛满柔情,低声笑了笑,继续向她靠近,“你又不是没画过,你画过无数次了,还没画够吗?”
这个在人脸上作画,是巫阮阮从前的一大爱好。多少次霍霆一觉醒来,就能看见他的大宝贝抱着他的小宝贝,坐在床边一起盯着他贼笑,这就不用多想了,不是将他画成猫虎就是给他头上编出小辫,总之这种快乐一定建立在丑化他的基础之上。
那时的霍霆温柔至极,别说是在他脸上画画,巫阮阮就是把天捅出了个大窟窿,他都觉得他们家阮阮没犯什么错,那天漏个窟窿又能怎么样?他家阮阮闯多大的祸都是无与伦比的可爱。
他还记得早些时候小呢呢刚刚学会拿笔,吃饭都恨不得用笔去戳,见什么画什么,大早上起来就依葫芦画瓢的学阮阮在他手腕上画表,左右手一只都不肯放过,阮阮嫌呢呢画的不漂亮,又在那扭曲的小表上重新描绘了个大的,还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左手算他的,是欧米伽,右手算呢呢的,是迪斯尼,可那中性笔十分难洗,霍霆的皮肤嫩,搓了几下就发红,左手的欧米伽可以用真的欧米伽覆盖住,可是右手的迪斯尼,他干脆就直接带着去了公司,还见了客户,吃饭的时候那人指着他的手腕说,这可是独家定制啊!谁家的小孩子调皮画的?
当时霍霆看着手腕温和的笑了笑,答,是我老婆和我女儿一起画的。。
阮阮继续躲开,谨慎的看着他,“追求艺术的道路是永无止境的,追求艺术的脚步也是永不停歇的……”
霍霆笑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卷长的睫毛如同黑天鹅的羽翼,悄然落下,露出两道优美的黑色半弧,黑发白肤,将他整个衬得如同仙人出画,看得巫阮阮无端一惊,这人就是这样好看,好看到被时光遗落了一样,一如当初她在樱花树下看到的模样,如果真心能对谁好一辈子,那人该多幸福。
“那我愿意为了你的艺术献身,你在我脸上画吧,其他书友正在看:。”他轻声说。
巫阮阮眨了眨眼,惊讶的看着他,随手抄起一支黑色的马克笔,拔下笔帽,飞快的在他的鼻子下面画了两撇胡子,“好了,我已经满足你为艺术献身的**了,你可以往那边一点点,别再靠近我了,我怪怕你的。”
霍霆睁开眼睛,薄唇之上的两撇小黑胡子一点也没让他变得难堪,反而令他这挑着唇角微微一笑的神情变得调皮和邪魅起来,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在反光的屏幕上看了一眼,抢过阮阮手里的马克笔,在她正欲逃跑之际扣住她的后脑勺,飞快在她左边脸画了三道胡子,巫阮阮挣扎着要跑,“你别画我,我发脾气了啊!我发脾气很吓人的!”
霍霆置若罔闻,按着她又在右边脸画了三道,才将手收回。
巫阮阮顿时脸色就红的好像刚刚跑完三千米,薄薄的小鼻翼气的直呼扇,她顶着花猫脸瞪着霍霆,用她自认为已经十分有震慑力的口气对他厉声道,“你到底是来谈工作的还是来折磨我的!堂堂一个总裁,居然在合作方的设计师脸上画画!你说要为艺术献身我又没说,干嘛画我!你自重一点好不好!”
霍霆觑着半只眼,眼底挂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一副发威的小母鸡模样,有些忍俊不禁,明明就是软柿子,非要硬撑去当横着走的硬螃蟹,“我没有不自重。。”
“你还想怎么不自重,脱了衣服扭一段吗?”她脸色依旧窘红着,不服气的扬起头。
“我这是在非常郑重的在和你谈工作。”他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两道小黑胡子有些滑稽,看得阮阮想气又忍不住笑。
她不知道,霍霆憋的比她还难受,她脸上的小猫胡子才叫滑稽。
“霍先生你要是这样谈工作,我可能跟你沟通不了,我们要沟通就要讲人类的语言,普通话和粤语随你挑,再不济您说英文也成,我哪有那么高的智商,让你把我画成小猫就知道您想要表达什么?”
霍霆煞有其事的在自己的小胡子上摸了一把,“我在告诉你,我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
巫阮阮一边沾着口水蹭脸上的猫胡子,一边翻着白眼打断他,“你们otai家电的第一品牌理念是为艺术献身吗?然后逼着艺术家为你们的恶趣味献身?”
霍霆拉开她的手,在她搓红的脸蛋上揉了揉,被她一巴掌挥开。
“是爱与享受。”他淡淡的陈述,“属于家里的一切,哪怕是了无生机的电器,都应该带着爱的温暖,值得家人来享受。”
这才是真正的谈工作,巫阮阮暂且放下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