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六点了,六点还不能醒吗?”
“再等会,再等一下,万一没醒我们打过去多尴尬啊!老者为尊,听我的。”
“嗯,狼妈妈,你看,已经六点零一了,小狼不睡懒觉的,咱们打电话吧!我憋不住啊!憋不住!”
祝小香和霍朗妈妈一人手里握着一个炸鸡腿,四目含着贼光一起盯着茶几上的手机,李秘书端了两杯牛奶放在他们二人面前,有些无奈的在霍朗妈妈的肩头捏了捏,这分明不是在盯手机,而是再盯定时炸弹。
要说姜,那还得是老的辣,祝小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抓起了电话,“打电话,他要没醒就让他起来重新睡!”
在南方冬天的早上六点,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也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天空会一寸寸的亮起来。
直到环卫工人拎着大扫把清扫着地面的落叶,从霍朗的脚边绕过,他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站了整整一夜,螃蟹趴在他的肩膀上,窝在他的颈窝里睡着懒觉,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拎着婚纱为清洁工让出自己所站的地方,膝盖微微一弯曲,便疼的令他不由皱眉。
雨是什么时间停的他不记得了,身上的衣服已然是从外到里的潮湿着,冰凉的贴在身上,就连自己是怎么在没有车没有导航的情况下还能找到这江边的,也没想明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这里,雨已经停,天已经泛白。
他掏出手机开机,短信提醒震的他手发麻,待到一切归于平静,他愣愣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我霍朗的老婆,手指在屏幕上悬空两秒,选择了全部删除。
他霍朗,现在是单身,从昨天傍晚起,他求婚失败,顺便再婚失败,他没老婆,并且再也不想有了,谈恋爱真是个费心费力的苦差事。
母亲的电话打进来,他没有犹豫的接起,“这个时间你不睡觉来跑来扰人清梦,是不是我李叔叔不行?”
“你李叔叔才不行,其他书友正在看:!”祝小香听到他对自己舅舅人格的侮辱,当机立断的后他个震天响,然后就看到旁边的霍朗妈妈和自己的舅舅用一种‘你是智商待解救青年’的眼神看着他,“我呸!你李叔叔就是威猛先生!你快汇报,你求婚成功没有?滚床单成功没有?”
霍朗母亲抢过电话,兴奋的抓着鸡腿跃跃欲试,“小狼,搞定没有,昨晚有没有超级惊喜,超级惊悚?”
霍朗沿着巨大的香樟树茫目的走在清晨的沿江路上,路灯依旧在尽职尽责的工作,一边青白色,一边明黄色,除了偶尔开过几辆飞驰的汽车,行人寥寥。
他淡笑一声,答道,“有,很惊喜,也很惊悚。”
电话那边传来母亲和祝小香亢奋的低呼声,还有她们相互的击掌声,霍朗弯了弯嘴角,他的一个谎言,足已换得家人心安,他不缺爱他的人,不一定非要是爱情,除了爱情,他还有很多珍贵的情感,与爱情同样重要。
“那我儿媳妇什么时候来美国啊?要不就来美国生吧!我这边可以给你们安排最顶级的医院最顶级的护理,重点是不用你这只铁公鸡自掏腰包,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儿子?”
“不怎么样。”
“我着急啊!我着急看看能把你这小牲口收服在门下的奇女子我的儿媳妇到底什么样啊!我还着急看孙女啊!急的我都吃不下饭啊!”说到饭,她不得不狠狠的撕下一块鸡腿肉,祝小香在一旁险些一个白眼翻过去。
“你急你生,你不生,就是我李叔叔不行。”
霍朗妈妈非常爽朗的笑了两声,肯定道,“你李叔叔是不行,所以你行你能不能赶快让我抱孙女啊!”
祝小香一脸惋惜的看着自己的舅舅,一表人才的中年大叔,就这么毁在自己明恋暗恋30来年的女人手里,他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李秘书从霍朗母亲手里夺走电话,非常深沉的对霍朗说道,“我行,我只是尊重,你懂吗?”
祝小香那一脸惋惜立马变成了嫌弃,这人还不承认!
霍朗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挑起,“一天一年十年是尊重,三十年,就是你不行。”
李秘书深深吸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又把电话放回她手里。
“要不……我们去中国吧,儿媳妇挺着大肚子我们仨也不是大肚子,还挺方便的。”她重新提议。
“不用,没地方装你。”
“什么叫没地方装我!中国那么大我用你装!我有钱!我自己买机票我自己住酒店!就你那小气吧啦的就是装我也指不定给我多大个小屋装我!我现在就买机票!”
霍朗吸了口气,带进一股清晨的凉意,淡声道,“说了不用,你别再吃炸鸡了,影响你的智商,连不用‘两个’字都听不明白,‘不用’是婉转的说法,直白来讲就是‘别来’,我不想被打扰。”
“我就是智商不高才生出你智商这么低的儿子!”她不甘示弱的反驳了一句,李秘书在她身后提醒道,“他自由惯了,不喜欢打扰我们就不去了,等他想回家自然就会回来,你孙女还是你孙女,你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