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Du00.coM”阮阮用手臂遮住脸大哭,半晌抬起脸,摇头,“不好,不好不好不好,我不要,不要……”
她扔掉怀里的照片,大哭着要站起来,飞快的起身却踉跄的扑倒,黑色的裙摆粘上泥土与碎草,好像此刻天已塌下来压在她的肩膀,让她怎么努力的站也站不起来。
阿青试图扶起她,被阮阮挥手推开。
“我要去告诉霍霆,他说的不好,我不同意,我不让他替我听风吹花落的声音,我也不需要他给我当天使,我要他活着,我要霍霆活着……”
阿青半跪在她面前,抹掉眼泪,腰背挺直,将她扶了起来,“少奶奶,少爷他看到你这么难过会心疼的受不了的……”
少奶奶三个字,好像在阮阮已经狂风大作的心海里投了一枚极具震慑力和破坏力的炸弹,将阮阮最后支撑自己的力量炸的七零八乱,“我算什么少奶奶……我的丈夫要死了,我却过的逍遥自在,我算什么妻子,我只会怨他只会伤害他,是我在加速消耗他的生命,我用烟灰缸打破他的头,我埋怨他只顾着自己结婚不顾我们的呢呢,我还,我……”她惊骇的捂住嘴巴,睫毛不住的颤抖着,眼泪不断的滚落,“我还捅了他三刀,我差一点点直接杀死了他,就差一点。”
可是,他没有恨我,没有放弃我,每一次他都没有恨,也没有放弃我,直到今天也没有……
如果老天真的有眼,为什么要霍霆一个人来承担这些,他是一个好人,你凭什么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去伤害他,伤害我们,为什么要让我在一切都来不及挽回的时候才发现,这世界上最爱我的人,被我亲手一步步推到了悬崖边……
我就这样,无情无义的在对他的冷漠与拒绝里消耗了他生命的两年。
如果注定他要很早很早的离开,为什么不让我陪在他的身边,他爱的那么孤单,为什么不让我用一辈子的守候来偿还?
一直以来都是霍霆在心疼她,她从没为他心疼过,所以现在,这些心疼一起聚积而来。
阮阮的每一步都走的很慢,这样下去她不知道要走到哪一年才能走到霍霆的身边,可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哭,确切的说从童瞳去世到现在,只要她醒过来眼睛就像坏掉了的水龙头一直流啊流啊流不完,来这里的路她走了三个多小时,烈日炎炎,如果不是因为想见霍霆,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走上来,阿青几步追上来,抢走她手里的那封信,在阮阮错愕的眼神中冷静道,“这个要放回去,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你可以去找霍霆,但是不要让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阮阮错愕的望着他,泪眼朦胧却又满是不解。
而阿青拭干眼泪后,素净的小脸盛满了坚定,“巫阮阮,请你设身处地的为霍霆想一想,他这个月已经进了三次医院,他的情况并不乐观,让他笑着看着笑着的你然后死去,还是让他哭着看着哭着的你然后死去,你自己选。”
一阵风从山间吹过来,带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拂开阮阮栗色软绵的长发,像一双温柔的大手抚过她的睫毛和脸颊,距离大门两米的地方,阮阮回头看向那个曾经有无数次霍霆在身后将她深拥入怀的宽阔阳台,过往再一次汹涌澎湃而来。
恍惚间,天旋地转,一直站在霍家门外看着她的霍朗大步冲过来,在她晕倒的前一刻将她接到怀里。
霍朗把阮阮抱进别墅内,将她平放在沙发上,在她小腿下垫了两个靠垫,让她保持着头低脚高,随后掐住了她的人中,“她虚脱了,拿糖水来,空调调成高风。”
阿青照着他的吩咐去做,阮阮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却仍旧头晕目眩。
“帮我们叫一辆出租车,谢谢。”
“好。”阿青又去打电话。
阮阮躺在沙发上休息时,霍朗走到庭院里大概翻看了一下那铁盒里的东西,在他抱着阮阮上车离开前,告诉阿青,“先把那些东西放回去吧,不要让霍霆知道我们来过,等阮阮醒了,她有什么话想对霍霆说,她会自己来的。”
“好,霍朗少爷,你也不想被我们少爷知道阮阮姐已经发现他的病情了是吗?”
霍朗沉默几秒,沉声道,“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们两个我都爱。”
出租车到了门口,霍朗抱着阮阮上车,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
她脸色惨白,双眼红肿,饶是闭着眼睛,每隔一会还是会流出眼泪来。
霍朗微微皱眉,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想到阮阮看到那些东西的样子,他心里也如同遭受了凌迟一般。
哪个男人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哭的昏天暗地呢?
饶是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不愿看见。
巫阮阮可以自己坐起来下地走动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房间里昏昏暗暗,只有月光,飘着一股淡淡的清粥香,走到房间门口时,听到安燃和祝小香在哄喃喃的说话声。
她正要打开门,霍朗便从外面推门进来,不算用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