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值班室门半敞着,霍朗从外面悄无声息的推开。du00.com
那天和孟东交谈的高冷医生正在窗台摆弄一盆兰草,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霍朗反手锁上门,落锁声还是很清脆的,大概以为是自己的同事,那人并没有回头看。
医生用小铲子戳了戳花盆里的土,对身后的人嘀咕着,“我说这屋里怎么养什么死什么呢?这花我搬来的时候还挺精神……”他话音陡然一顿,僵硬着身体偏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冷峻男人。
后颈的衬衫领口处,被某种不知名却暗藏杀机的坚硬物体抵着,他收起漫不经心道态度,试探的问霍朗,“你要干什么?”
霍朗的手腕隔着洁白的大褂在他脊椎上轻轻扣着,让他更加透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求诊请去门诊处挂号,这里是住院部,想知道其他患者的信息请亲自去问患者本人或者在家属的陪同下来我这里。”
“我就是他的家属,他房间里的每一个让人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我是他亲大哥。”
医生转头望向窗外,身体紧绷却故作淡定,“他的亲大哥问医生问题需要用枪指着人?听说你是美国回来的,你是不是不太了解中国的法律,你这是非法持有枪支……”
“闭嘴。我敢持枪就不怕中国的法律。”霍朗阻止了医生的故意跑题,“你告诉我,霍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恢复的非常好,伤口火急火燎的长好,不做剧烈运动就不会血肉崩离,再有半个月20天就可以回家休养,两个月之后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情况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好。”他一口气说完整段话,似乎根本不需思考,这就是事实。
霍朗的手腕稍稍向前用了些力,“这个位置有多危险你知道的吧?”
医生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没回答。
“从这个地方打穿你,保证你死不了,也能保证你后半生落下一个瘫痪。”他语气渐冷,“可能你对我的了解不够多,你只知道我不是中国国籍,你并不清楚我在国外是做什么的,现在,你正在一个亡命徒的面前假装清高,想用你勇气探视我的胆量吗?”他不疾不徐的低沉话语极具压迫性,带着一股难以忽略的霸气与狂妄。
“那你到底想问什么?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知道?我的职责是救人,不是参合你们家长里短那些破事!”
“如果我没猜错,他是生了一场大病,对吗?”
“……”
“癌症?白血病?脑瘤?哪一种?”
“自作聪明。”
“我不相信一个医生可以不负责任的说出病人活不过十年二十年这种话,还有,一个健康的人怎么会在20几岁长出满头白发。”
“头发是染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受伤那天早上还补过新长出来的黑风发根?显然不可能,那就请你给我解释解释,原来满头黑发的霍霆为什么发根长不出黑发?如果他是健康的,那么他看起来明明很不舍,为什么还如此轻易的放弃了用命抢回来的小孩。”
医生无奈的叹口气,“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一些事,你选择沉默和不过问,就是对他最大尊重。”
“我不需要尊重他,长兄为父,老子要知道儿子的死活,法律不许还是伦理常纲不许?”
感知到那坚硬的危险物体在自己的脊椎上轻轻敲着,大冬天里也忍不住要出冷汗,人心肉长的,掌心肉长的,刀枪棍棒可不是肉长的,医生想躲,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现在开枪,10分钟之后就会有人来把这里处理的干干净净,没人会知道这里曾有一个未来一片明朗的青年才俊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结果就此殒命,你不用太怕,这事儿我不是第一次干,手法挺好……”他顿了顿,“给你五秒的时间考虑。”
“就因为我不告诉你霍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要杀人?”
“是,这理由挺充分的,我就是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我完全可以因为看你长的不顺眼而要杀了你,反正我身后总会有人给我收拾这些烂摊子。”
医生咬了咬牙,“你……”
“两秒。”
“等等等!”他突然举起手,“我告诉你!别查数了!兄弟两个没有一个正常人。”
他想让霍朗放下枪两人来个和谐的交谈,无奈霍朗并非友好之人,被枪口堵在窗前看着风景讲着故事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霍霆的心脏有问题,在阮阮刚怀上喃喃的时候发现的,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心脏病,遗传几率几乎百发百中,呢呢就遗传了这种病,所以喃喃也要接受检查,但她是一个奇迹,并没有遗传到霍霆的心脏病,霍霆去德国那次也是为了做换心手术,从现在开始他的生命每一天朝下坡路走,至于他的白发,和他的心脏没什么关系,只和他心里的人有关系,剩下的,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不需要了,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