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扶着艾琛在病床上坐下,他低头看着她那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颊,他心疼不已,这个女人真是将他折磨死了,
艾琛抬头看着李舒,眼泪依旧不听话地流下來,李舒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抹去,他知道她会哭的,这个女人最近就是个爱哭鬼,虽然她尽量忍着不在他面前落泪,但他知道她偷偷地在三更半夜将头埋在被子里哭过,
他心疼她,想要告诉她:别再哭了,有我在你身边,你不需要再为了什么事情哭泣了,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骄傲的,她一定会觉得脆弱的样子被他看见很丢脸,所以他忍着心疼不去管她,直到那天对她表白,他知道她会拒绝的,可他还是愿意试一试,也许她会一时心软而答应了呢,
可他想错了,她太坚强太难以接近,所以他逃走了,借由公事逃离了,艾明宇看着病房里的两个人,李舒看着艾琛的神情是如此温柔,艾明宇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带着忿恨的眼神伸手将门带上转身下楼去了,
一股熟悉的香烟味道在病房蔓延开來,艾琛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着,她睁着一双充满哀愁的大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舒,不可置信他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眼前,之前她并不知道他在美国出差,姑姑并沒有和她说,或许姑姑以为她知道所以就沒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是昨天大哥抱怨李舒丢下她出国去了,她才知道原來最近这段时间他竟然不在国内,这么说他也是因为自己住院才赶回來的吗,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她对他说了那么多过份的话,他不是应该恨她讨厌她的吗,
想到自己的冷酷无情,想到自己任性妄为,艾琛觉得无颜面对李舒的关心,所以她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李舒看她将头撇过去,以为她是在闹脾气,他扬起一抹笑來,温柔道:“怎么啦,生我的气了,“
艾琛低下头,呐呐地出声道:“不是,”
李舒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因为哭过而变得红彤彤的眼睛,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他霸道地看着她也让她认真地看着自己,他说:“你明明知道我会担心你,所以你故意跑出去想让我担心对不对,你用这种方式让我赶回來陪在你身边对不对,”
艾琛的眼神有些慌乱,她以为李舒真的是这么想的,她忙解释道:“不,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我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我好像再也沒有活下去的理由,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所希望的,对于这个世界我感到很陌生,我很彷徨,”
李舒听着她说出这样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的心脏,他所爱的女人,因为失去了爱情的寄托而想到死,这是天大的讽刺,他对她的爱竟然敌不过一件毛衣,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你还那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的身边还有在乎你关心你,深深爱着你的人,难道这一切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吗,艾琛,”
艾琛看着李舒,从她的眼神里依旧看不出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说:“可我觉得累了,从來都沒有觉得活着原來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李舒你不明白,这世界上我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会属于我,”
李舒沒有再说些什么,当他收到麦麦的邮件时,他几乎要疯了,他第一次为了感情而将重要的工作交给属下收尾,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失去了这个人,那么今后的生活就会变得无法想象,
他后悔对她说了慌,后悔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一时的狠心就让她承受痛苦,他恨自己让她哭泣让她不知所措,然而他不后悔将那件毛衣丢掉,那是属于过去的,那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他再次抱着艾琛,紧紧地拥抱着她,他知道她不拒绝他的拥抱,是因为她此时脆弱到了极点,
可是哪怕让她再次痛苦,他也要将他们之间的刺拔掉,他冷着声音说:“那件毛衣我见过,”
艾琛看着李舒,只见他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狠厉,她的心颤抖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那么,现在那件毛衣在哪儿,”艾琛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带着颤音在耳边响起,
“我扔掉了,在美国的时候,接到你的电话之后马上扔掉了,”李舒低头看着她,
艾琛的脸色越來越白,她挣扎着推开他的禁锢,一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不,你骗我,李舒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为什么,”
李舒走上前去,伸手拉开她捂住耳朵的手,他残忍地让她看着他,只看着他,直到她的眼睛里出现他的轮廓,他才说:“因为我爱你,因为爱你,所以不允许你的心里再有对别人的牵挂,你是我的,不论生死不论你爱不爱我,你都是属于我的,”
艾琛欲哭无泪,她到底做错了些什么,她错得离谱,从她答应嫁给李舒的那一天起,她就犯了一个让自己最最后悔的错误,
她不该相信他的,她以为他不爱自己,就不会有任何的麻烦,然而她错了,这个男人简单吗,这个男人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对于自己的猎物一向志在必得,
“可我们是假的,我们是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