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没要,一分钱没要。顾父终日没踏出房门一步,偌大的房子里,如今毫无生气,有时候就只有顾邵阳一个人在客厅里从早坐到晚。
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还没有缓过神来,不知该如何去相信这种荒谬的事。绝对不能崩溃,所以他必须冷静一下,或许冷静完,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一冷静,一个月过去了。
地球照样转着,阳光依旧灿烂着,顾家离婚的话题已渐渐平息没人再提起。
一切仿佛都风平浪静了,仿佛只是做了场噩梦般。
之前,有一天孙丽来找赵淼,两人聊到很晚。孙丽的父母打算送她出国留学,孙丽没有反对,乖乖从了父母。她说,她要去寻找一片新的天空。赵淼笑着祝福,然后在孙丽走的那天赶到机场见了最后一面……
“白痴,你傻得连哭都不会了吗?”
“嗯?”
孙丽摘下自己很酷的墨镜给赵淼戴上故意打击道:“得了吧,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一个浑蛋?这样就让你要死不活了,给谁看啊!”
“我有要死不活吗?其实这句话……”
“你可别对我说,我他妈都对自己说得要自杀了!”
赵淼哭笑不得:“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半路失踪吗?”
玩笑开完,孙丽盯着赵淼半晌,褪去嘻嘻哈哈的表情,在赵淼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对她说:“赵淼,你是个好姑娘,照着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你会幸福的。”
赵淼庆幸戴着墨镜:“那你还会回来吗?”
孙丽推着行李开始转身……
“会的,会回来看你幸福的。”
幸福……吗?一种难以言明的哀伤与辛酸涌上心头。其实,她还没有忘记幸福的味道。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第一次说我爱你……
孙丽走后,日子一天天过去。幸好每分每秒过得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赵淼找了份兼职,渐渐变得忙碌起来。
他的生日快到了,她看中一块手表打算买下来送给他。并没有期待什么,只是在一切结束前她还是他的女朋友不是吗?
于是,一直没有联系的他们,在他生日那天,终于见面了!然而,事情却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她预支了薪水,买好礼物去找他的途中,接到他事后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他的声音异常疲惫,沙哑得她差点没听出来是他。
她的心跳个不停,握着手机的手一直抖,轻轻说了句“生日快乐”,他不回应,沉默很久,才说——
“你妈妈现在在我家,你能不能来一趟?”
听到顾邵阳的话,赵淼一时脑海呈现真空状。待清醒过来,惊愕得嘴唇都颤抖起来!她慌乱地道歉,强烈的悲伤与自责涌上来,负罪感噬咬着她的心。
“你快点来吧。”他的语气除了疲惫还有冷漠。
她咬着嘴唇,眼泪从眸子里一不小心就流落出来……
落到地上氤氲成一片深沉的悲哀。
到了顾家,忍受着周围邻居们的指指点点,费尽了力气把耍酒疯大闹得莫文丽带出来。
从头到尾赵淼一直不敢去看顾邵阳。顾邵阳站在落地窗前,紧闭的窗帘给这个家带来的是无尽幽冷的黑暗。黑暗中,她连他的背影都看不清。
之后,未说一句话离开。这一夜,没有人帮他过生日,她拿着要送他的礼物在他家楼下从天黑坐到天亮。
天亮时,终于看到下楼买早餐的他,他憔悴颓废的样子让她一句话都开不了口。罪恶感继续加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不走过来,不动一步,带有血丝的眸子异常平静没有波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有什么事吗?”
赵淼的脸唰地惨白!悲伤的感觉迅速占领大脑神经,心口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抽痛。她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完全静止在空气里。
很厌恶这样的自己!好像受到伤害的是她一样。
你凭什么摆出一副可怜者的姿态?
是你的家人破坏了他的家庭!你脱不了干系!
你还在幻想什么?还在幻想什么?
“对不起……昨天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透顶的三个字,你何必再来恶心他?
没有勇气再待下去,赵淼失魂落魄地逃离。
心仿佛被挖空,只剩下一个绝望而麻木的黑洞……
清晨的蝉声此起彼伏。
绿光下,她越走越远,离他越来越远……呆滞的目光拼命地凝聚最后一丝光芒想要看清她,但最终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顾邵阳低下头,缓缓地蹲下身,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泪,已无法控制……
要他怎么接受这种事情,他爱她,他爱她啊!不要失去她,不想失去她,没有了她,他不敢去想象!或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