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炎曦所料,一路上遇到的人虽多,行人最多看两眼,并没有人注意,三人最终紧张但安稳地回到了客栈。
把门关好,炎曦将小东西放到桌上,细细观察。观察时间再久,除了感叹这家伙模样怪异外,并无所获。倒是外面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三人一阵紧张,一时间风声鹤唳。
“这东西是海灵吗?”炎曦问道。
雨如绪只是应了一声,继续挑逗老实的总让人感觉它可怜兮兮的小东西,不再理会它。
所谓海灵,是源灵的一个分支。人类修行有成,可掌控本源后,称作修者;非人类所有的生灵通灵后掌控本源,都被称作源灵,海中的源灵,一般被人称作海灵。
远古时,源灵横行,大多人类生活在其威胁中,朝不保夕,而后人类日益昌盛,将源灵驱逐。如今除却雪域环境恶劣,人类难以生存外,屠魔、灵、云、雨、仙、木六域几乎见不到源灵,人类才是真正的主角。
炎曦托起小东西想分辨其雌雄,却发现它身下光秃秃一片,以此根本辨不出。如果它修行大成,化形成一个女子报答自己的“知遇之恩”会怎样?他这般想着,却一不小心说了出来,自然惹得莲儿怒目而视。
听闻炎曦言语,雨如绪直如看赤裸的美女般盯着小东西,双目泛光。他吞口口水,道:“炎曦,如今你有表姐,而我却是孤零零一个人,将这水麒麟送给我如何?”
雨莲儿实在受不了这俩家伙,欲去雨如绪房间清静一番,谁知开门后,竟然有一人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她强作镇定,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炎曦听到动静,连忙用那带血的衣衫将小东西遮住。刚抬头,便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面前,戏谑地望着自己。
那人虽为男子,面容却有一种妖异之美,尤其是那双眸子,本就是两潭湛蓝的秋水,竟然比莲儿的双眼还要清澈几许。
男子并没有表现出恶意,饱含深意地看了炎曦一眼,坐在桌旁,让众人自我介绍。待三人说晚完,男子让三人称呼他魂公子。
魂公子掀开桌子上的衣衫,道:“想必你们明白,我是为冥水而来。”
炎曦小声询问雨如绪那位魂公子的深浅,却发现雨如绪连头都不敢抬,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心头一凛,面露为难之色道:“我和这个小……冥水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魂公子冷笑,道:“你不会被吃了,那他们两个呢?”
炎曦感觉面前的人深不可测,自然不会认为他在危言耸听,连忙问道:“魂公子,此话怎讲?”
“很简单。冥水饿了,会吃了他们。”
“那我呢?”
魂公子大笑,拍拍冥水,而后指向炎曦,却见小东西头摇得跟拨浪鼓般。他安抚小东西后,道:“看见没有?你的肉太难吃,我都不敢吃,更何况是它?”
炎曦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吃过人肉?”
“味道还可以。”
他本以为自己捡到宝了,谁知道竟然招来这么一个一点也看不透的人,一个有可能是食人恶魔的人。他已然将魂公子归于妖怪一类,如此魂公子那妖异的面相也得到了解释。好在看他没有对自己动手的欲望,道:“你……是不是妖怪?”
“说我是妖怪的人,不是埋在土里就是在这儿。”魂公子指着自己肚子,语气一转,道:“不过寂灵碰过的东西,我提不起来一点食欲。”
相传寂灵为最强大的源灵,性噬杀,喜食人,上古时其所现之处,无不生灵寂灭,祸害无穷。只不过后来渐渐销声匿迹,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炎曦当然知道寂灵,据说以往大陆动荡不安时,对各域最大敌人并不是宿敌,而是让人兴不起反抗之心的寂灵,可见其可怕。他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是不是在逗我?我怎么可能跟寂灵有关系?我怎么能认识寂灵?难不成我是寂灵派来人类的卧底?难道我不是人?难道……”
魂公子将炎曦的反应看在眼中,松了口气,道:“看来你并不自知,也不是针对我而来。那就好。炎曦,希望后会无期!”
望着魂公子带着冥水凭空消失,炎曦失魂落魄地走到窗口,向天空望,入目只有几朵闲云,自言自语:“夜姝你也不出来陪我说说话……”
感觉自己大白天去找夜姝相当无趣,转身,他才发现莲儿两人不知何时已睡着在椅子上。将两人一一叫醒,他将刚才的对话大致讲给两人听,当然省略了有关寂灵的一切。
“怪不得这么眼熟,我想起来了,那人就是先前在海面上散步的那个。”雨如绪望着只剩下一件衣衫的桌子,不再言语。
雨莲儿最看得开,道:“虽然空欢喜了一场,不过不用一直提心吊胆了。”
待雨如绪走后,炎曦紧紧抓着莲儿的手,道:“莲儿,那个魂公子说我跟寂灵有关系。”
她并没有如炎曦预料的吃惊,只是嫣然一笑。
“你不怕?”
“就算你是寂灵,我也要做寂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