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人呐?啊?今天庙会那么多人还让我出来全城负重越野!不道德,忒不道德了!”林心蕊两手叉腰,与那不甚高大的城墙上听闻是名家墨宝的“汕城”二字,遥遥相望两无语……
这和鼓浪屿厕所一样难进的城门,啥时候有人能义愤填膺地把它拆了呀?
从下午四点左右开始排队进城,到前脚刚进城门,后脚就快被挤扁的时候,林心蕊抬头望望天色,早就晚霞如火般地烧着了。
“哼!你两活该,咱今天就算毁约咱也不回去伺候你们两个虐待狂!我要玩到凌晨两点!”要知道,午夜十二点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咧!
……啊咧?诡异地笑笑……
这庙会办的也算热闹,十里八乡的那些没庙会逛的闲人都挤到了一块,放放烟火,买些小玩意儿,也就过了。
可对于现代小孩林心蕊,走到哪儿都是笔直笔直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倒下的高楼,庙会着实稀奇。林心蕊一改平时健步如飞无时不刻都有急事一般的习惯,放缓了脚步,看见什么稀奇东西都得停下来仔细瞧瞧。
“阿婆?这种多少钱?”林心蕊驻足在一个冰糖葫芦摊边,对着卖冰糖葫芦的阿婆问道。
“啊?大声点!阿婆我耳朵不好使啦!老啦!不中用!”
阿婆挪着蹒跚的步子,尽量凑近林心蕊。阿婆的眼睛有点白内障,迷迷蒙蒙,还有些无助。
尽管阿婆身上的衣服缝缝补补,一块深一块浅,但是,林心蕊还是可以闻到有股银汉溪清清的香味。
林心蕊朝阿婆笑笑,大声说:“奶奶!这种冰糖葫芦多少钱?”
“哎呦!受不得受不得!姑娘别这么叫老妪,老妪受不得。”
阿婆连连摆手,笑着说。
阿婆口是心非呦!明明笑得很开心!
“受得受得!奶奶,这个多少钱?”
林心蕊指指用山楂串的冰糖葫芦。
“十文!”阿婆以为自己说的声音刚刚好,实则像是在林心蕊耳边炸了个鞭炮。
林心蕊被震得一愣一愣的,摆摆头让自己清醒。阿婆的身体大部分还是挺健康得让人胆寒呀!
“十文?”林心蕊震惊,这么便宜?
“嫌贵了?五文五文!”阿婆以为定价贵了,赶紧说个低价。
“没没没!便宜了!”林心蕊摆手,“十文太便宜了!十五文吧!我吃着心安。
说罢,从钱袋里拿了十五文钱,塞到阿婆怀里。
阿婆愣了,咋还有人倒给钱的?想还给林心蕊,林心蕊早就没影了。
林心蕊吃冰糖葫芦吃得欢,这个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山楂新鲜得很,还带点脆,糖也不容易化,一口下去,永远都是咔吱一声,果断,干脆。不知比现代的冰糖葫芦好多少。十五文?二十文,三十文都不贵!
阿婆吃的亏不少呀!
舔着冰糖葫芦向前走,一步一步又一步……
骤然间,思绪远飘。
油纸的伞,绣花的鞋,如幻的脸庞,如墨的眸。
青石的路,昏黄的灯,如诗的姑娘,如铃的声。
街边的茶楼,酒馆,还有林心蕊早就想一探究竟的象姑馆和青楼,一派繁华,树上挂了红灯笼,发出幽幽的橙红灯光。
只是,为何?
我在欢笑,心却累了。明明正在行走,正在奔跑,却想停下脚步,不顾一切的躺在微凉的青石路上。
为何?为何?为何活着?为何欢笑?为何行走?为何奔跑?
脸上忽的一凉,泪,慢慢滑落。
甩甩头,林心蕊你想啥呢?哭啥呢?走吧!把坑爹的甲方的钱都花光光!不都说猪=吃饭+睡觉,女人=吃饭+睡觉+花钱?
不会花钱的女的,不就等于猪?
花光,统统花光!整整一吊钱哩!
于是,不想变成猪的林心蕊,开始了目标花完一吊钱的狂购。
等花完所有的钱后,林心蕊的手上已经没法再拿一样东西,身上挂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摇摇欲坠……一不小心,旁边吵架的小夫妻从手中飞出一块绣鸳鸯的手帕,轻轻地落在林心蕊怀中东西上……
“你个大坏蛋,骂我是猪?我再也不理你了!手帕我也不要了,永远!”这里的民风很是开放,男尊女卑的观念不强,所以那姑娘这么说,问题也不大。
姑娘说完扭头就走,扔下无奈的相公。
这边,当手帕轻轻地落在林心蕊怀中东西上时,林心蕊晃了几下,脚下没注意,啪叽,摔了。
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