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帘纱素雅,轻如絮。屋子虽小,幽香淡淡。
星辰不止一次来到这里,今天忍不住心潮澎湃。他跑进屋,猛的就把张灵灵给抱了起来。
这是我的女人了!
看着星辰这傻傻的样子,张灵灵娇羞却又不忍心挣扎,也就借势靠着他的胸膛。
星辰每每上山或跑去河对面,米修斯的饭都是张寡妇准备好,让张灵灵给送过来的。饭菜都会搅碎了,好让米修斯能够吃上。不仅这样,星辰这对父子俩的衣服,也都是张寡妇母女张罗的,新衣服新鞋子,洗衣服洗袜子。村里头能享受这待遇的,也就这对父子俩。所以米修斯骂星辰愚蠢,人家孤儿寡女的,都为你做这些事情了,这心迹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不过星辰虽傻,却是不老实,更何况是此刻美人在怀。张灵灵察觉到星辰的手在到处使坏,想推开却是觉得整个身子骨都软了,不禁嘤咛了几声。直到隔壁屋又碎了瓶子,才鼓起力气抓住星辰的手:“娘亲都听见了,你不要使坏。”
星辰让张灵灵下来,嘴皮子却还是得了便宜不卖乖。他哈哈笑了一声,声音毫无遮掩:“你娘亲她高兴着呢,落地开花崽子满堂,她这是催咱生崽子了。”
这话一说,隔壁又碎了东西了,还一下子碎了好几样。
张灵灵赶紧去把门给关上,说道:“你不要闹了,呆会娘亲要赶你出去了。我有话要和你说呢。”
星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人今天好像是有点心情不妥,也就不再得瑟,顺着张灵灵坐了下来。
张灵灵看着他老实的样子,心里又是一暖。她仔细看着星辰的脸,半晌没有说话,这眼泪却是出来了。
星辰这愣了一下,转而霸道十足,问道:“谁欺负你了?”
张灵灵轻轻擦拭去眼角的泪,然后伸出手去把星辰的手抓在身上,这才幽幽说道:“听说你在山上,又去拼命了。娘亲骂你,也是心疼你,你莫要老是让娘亲伤心。娘亲伤心,我也伤心。你一个人打两个的份,做事又鲁莽,爱冲在前面,每次上山我都有担心。我想陪你上山,这样就算你鲁莽,我也还能看着你,可恨多走几步就喘不过气,只会给你添累。”
张灵灵说着便又泪花晶莹,星辰想表明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今天却是最终作罢。
张灵灵接着说:“娘亲说了,你是有志向的人,总是要离开村子的。娘亲还说了,义父她会照顾,我也会帮着忙。村里人都好,娘亲说你不用担心亏欠,她会帮大家织衣服。分粮食的时候咱们少拿点,也是够吃的。所以你不要在山上拼命,你拼了命,粮食再多娘亲吃不好,我也吃不好的。”
张灵灵顿了顿,接下来方佛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还有,你走得快,我走得慢。你走得远,我走得近。所以娘亲和我说了,我就在村里等着你,这样你可以快些走快些回来。你且放心出去,闯荡一番再回来。我是你的灵灵,这辈子下辈子都是,我就在村里等你!你在外头不要鲁莽,切记一定要回来找灵灵,回来找娘亲,找义父。”
一天前,张灵灵将她母亲准备好的饭菜端来给米修斯。
这天张灵灵将饭菜送了过来,就去星辰屋子里收拾。待收拾得差不多了,米修斯也就吃完,然后她再把饭碗端回去洗。她和米修斯之间只有微笑,鲜少有对话,不过这一天,却是有意外。
这次米修斯主动喊了张灵灵一声。
张灵灵意外的回过头,应了一声。
米修斯坐在饭桌上,也不急着吃饭,旱烟吧嗒吧嗒的享受着。只是这享受时不时夹杂着生涩的咳嗽,倒是奇怪得很。
张灵灵一直想说却又没胆量说的话,今天应了一声之后也就不禁脱口而出:“义父,娘亲说烟抽多了不好。多吃点饭,身体才好。”
米修斯笑着点点头,竟然听话的把旱烟杆子放在了一边。
米修斯笑意盎然,说道:“你喜欢那蠢小子,所以你也喜欢我这老头子。蠢小子喜欢你,也喜欢你娘亲。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张灵灵没觉得有趣,只是让这直白的话给羞红了脸蛋儿。
米修斯依然饶有兴致的开口:“可惜你这妮子又不好意思开口,那蠢小子又以为你娘亲不喜欢你们在一起,所以这日子就这么有意思的过下去。不过你想过没?要是那蠢小子哪天在山上不见了,或是离开了这,你们再也见不着了,你会不会遗憾?”
这番话像石头一样砸在了张灵灵的心口上,她本想回屋给星辰收拾,这会脚却是挪不动了。
“那蠢小子倒是痴心,天天喊着要把你带在身边。可是你这弱小的身子板,风大一点都能吹跑,要是跟着那小子,得吃多大的苦头。蠢小子现在没准备好,其实是早就准备好了,他舍不得罢了。要等那蠢小子确定有保护你的能力,在这井底长大的蛙什么时候才有这本事?所以总有一天是要自己离开的,你说是不?他要离开,你又跟不了,这人哪,真是矛盾。其实哪来这么多矛盾,像我老头子,无牵无挂一身轻,纵使天地万里,我哪里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