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妍一路匆匆的回了慈宁宫,等休息了大半个时辰了都还是觉得有些心绪不宁,抚着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脏,她当真觉得忧愁无限。
小云小心翼翼的查看着她的神情,觉得似乎稍稍有些正常了才小心的问她,“太后,您跟裴大人是旧识么?”
“怎么可能!”柳思妍抚着心脏狠狠的剜了小云一眼,“你哪知眼睛看出来哀家跟她很熟了?”
小云咋舌,再看太后的脸色似乎有些不悦了,她便没再提起这个话题。
日子似乎又慢慢的趋于平静了,柳思妍从初时的不习惯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偶尔在朝堂上还是能说出一两句精辟的见解。她以为那日在御花园中说的话足够直白了,可那人的目光依旧会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让她无论何时都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冬去春来,温度渐渐的升高了,衣服也越穿越少了,而到这个时候柳思妍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的肚子似乎也越来越大了,薄薄两件春衫又怎么遮得住?
这日晨间,小云伺候着她起床梳洗,突然讶异的惊呼,“太后……”
她揉着有些惺忪的睡眼,含糊的道:“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小云脸一红,随即扭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再看一眼,最后才下定决心一般试探的问:“太后,您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嗯?
女人,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最忌讳的除了年龄以外就是身材,所以小云这句话就如同一个惊雷,瞬间就将柳思妍尚含糊的脑袋给炸懵了。
小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这姑娘又是个实心眼的,实在不忍心瞒着她,只得苦着脸万般为难的说:“太后,这背后的绸带都系不上了……”
晴天狠狠的一个霹雳降下来,柳思妍欲哭无泪的拽着自己面前的绸带,然后看向对面的铜镜。
浑圆的肚子在薄薄的春衫掩盖之下真是特别特别的明显,她脸一白,然后想起被自己遗忘了大半月的事情来。
之前还可以因为冬天穿的厚给瞒过去,可现在天暖了,她还穿那么厚就是个神经病了。
一时心烦意乱,她便将小云赶了出去,一个人关在寝宫里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了差不多一个上午,她发现自己现在唯一能找的人似乎只有左相了,那个第一眼见着她就吹胡子瞪眼的臭老头,人是被他硬逼着送进来的,到时候若是被发现了左相就是欺君之罪。
想来左相也不会见死不救才是,柳思妍一想通这个道理,便急吼吼的宣了左相进宫。
这左相也是真忙,忙的连进宫的时间都抽不出来,柳思妍这一等就几乎等到了日落时分才见左相踩着一地的金黄盛气凌人的步入慈宁宫。
左相规规矩矩的给她行了礼,“太后!”
柳思妍有求于人,这表情那是十分的温柔以及亲切,“父亲大人,您真是贵人事多啊!”
左相抖了抖羊白小胡子,然后看着柳思妍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太后有话好说,老夫最近身体不大好!”
柳思妍这才收回了假意搀扶的双手,干笑了两声,道:“父亲大人真是幽默!”
她与他说到底就算是陌生人,所以她突然这么热情亲切起来,精明如左相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
看着左相一副软硬不吃的执拗模样,柳思妍在心底愤愤的骂了句臭老头!
既然他不肯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表演一出父慈女孝的戏码,那也不能怪她这个做人‘女儿’的太不近人情了。
撑着下颌仔细的想了想,她这才将幽幽的目光落在左相阮明清身上。
“大人,你说,若是皇上知道哀家不是左相府的女儿那可怎么办?”她一字一句咬的十分清楚,是以也十分清楚的看到左相一张脸刷的白了一下。
阮明清微眯了眼,看着她沉声道:“不知太后此言有何意义?”
嗯,柳思妍好脾气的抿了抿嘴角,轻声道:“哀家只是想提醒左相一声,如今哀家与左相大人那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绳上的人,那只能是祸福与共了。
左相眉毛一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个是自然!”
闻言,柳思妍好歹松了口气,尔后看着左相露出十分真诚且良善的面孔来,“大人,哀家这肚子快四个月了,要是大人再不想想办法的话,哀家就装不下去了!”
‘哐当’……
左相脸上僵硬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再到愤怒,其间变化十分和谐恰当。
柳思妍就这么撑着下巴,优哉游哉的盯着左相。
“你……”等左相缓过一口气,再看柳思妍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一口气就这么哽在了喉咙口,差点就跟着先帝去了。
抚着心口缓了半天,左相好歹是缓过劲来了,等缓过来就劈头一句,“谁的?”
柳思妍可有可无的摊了摊手,“我前夫的!”
“你已经婚嫁了?”左相震惊。
柳思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