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柳思妍站在窗前看着那雨滴落在芭蕉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莫名的她就笑了,希望明早起来这个世界都是明亮的。
翌日天还未亮,柳思妍便被小荷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皇后!皇后!”
柳思妍一惊,心头立时涌上一阵不安,小荷急急踏门而入,“公主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她一把攥住小荷的手,“侯爷呢?”
“侯爷还没醒呢!可公主一夜未归,奴婢,奴婢以为公主在侯爷房里,可今早负责伺候侯爷梳洗的小绿说并没有看见房里有公主的身影!”小荷红着脸,吱唔着开口。
于是柳思妍顶着一头乱发径直奔出房门,小荷在身后着急的呼唤,“皇后!您这样怎么能出去啊?”
可她却充耳不闻,提着长长的裙角,光着脚丫一路冲过长廊,最后站定在柳奚恒的房前急促的喘息着。
她忘不了昨日安阳那羞涩到绯红的侧脸,更忘不了安阳眸中那细细漫过的期望,可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阳竟然不见了?
柳思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推开了面前虚掩着的房门。
桌上的红烛已经熄灭了,暗淡的忽略了曾有过的光芒,柳思妍迈步走进去,绕过遮挡的屏风,直直的看向床榻上正熟睡的男人。
衣衫凌乱的扔了一地,一看就是明明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柳思妍愣了一晌,立马气运丹田的大喝了一声,“哥!”
柳奚恒这才从睡梦中迷糊的睁开眼,他的头有些疼,只见他微微蹙了眉,而后有些疑惑的看向面前的女子,“思妍?”
于是,他一边撑着额角一边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身上的锦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刚劲有力的胸膛一览无余。
柳思妍脸一红,急忙转过了身,而柳奚恒这时也才反应过来,一张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忙脚乱将外袍披上。
“我,我……”他的气息一时有些乱,却还是在半晌过后镇定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柳思妍不好意思转过头,只得匆匆道:“你知道安阳去哪儿了吗?”
“公主?”柳奚恒猛地怔住,随后疑惑道:“公主去哪儿了?”
柳思妍这才察觉到不对,霍的转过身,“哥,昨晚你不是和公主在一起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和公主?”柳奚恒一时震惊,而后又快速的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你们昨日在我醉酒以后都做了什么?”
“哥,”柳思妍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柳奚恒狠狠的皱紧了眉头,目光落在一地凌乱的衣衫上面,他眸中划过一丝震惊。而后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他喝醉了!他竟然喝醉了!
柳思妍被吓了一跳,“哥……”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几名身穿铠甲的大将匆匆踏门而入,“将军,西羌今晨来犯!”
闻言,柳思妍吃惊的看着他,“哥,哥……”
柳奚恒却立马镇静了下来,一边起身一边对柳思妍快速道:“我会着人去寻公主,你就好好的待在驿站,哪里也不准去!”
说罢,柳奚恒便大跨步走出了内室,柳思妍还未从这一场震惊里回过神,房内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如今敌国来犯,安阳又不知所踪,柳思妍心急如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不该一时心软就答应安阳的,如果不带着安阳来玉门关,她们这会儿早就回到夏宫了。
柳思妍现在真是自责死了,内疚死了,万一安阳出了什么意外,她要怎么向夏帝交代呢?
小荷见她一整天都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宽慰道:“皇后!您也别太担心了,相信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闻言,柳思妍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摇了摇头,她没敢同小荷说,她这左眼皮已经跳了整整一天了。
西羌不过是边境小国,偶尔会在边关挑事,柳奚恒在初时吃了几次亏以后便调整了战术,因而西羌也安稳了一个多月。
可这一次不知为何又卷土重来,加之柳奚恒心系昨晚的事,心思压根儿就不在战场上。
所以,当他意识到耳旁有风声划过时,那一支淬着剧毒的羽箭已经毫不留情的朝着他直直的射了过来。
“将军……”不远处的副将见状大声疾呼。
柳奚恒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可余光却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骤然闪过,替他挡住了那支要命的毒箭。
那支箭狠厉的穿过了她的胸膛,白色的身影一时顿住,而后便慢慢的朝下坠落。
感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身体内陡然消失了,安阳有些吃力的转过头,朝着不远处的柳奚恒努力的笑了笑,嘴唇无声的蠕动,侯爷……
柳奚恒愕然的睁大了眼,“公……主……”
一击未成,夏国将士却在一瞬间被激怒了,喊杀声一时震天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