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皇帝的后宫最不缺的就是妃子,而大夏皇宫最不缺的便是人,而这人一旦多了,八卦是非便跟着多了。
所以,夏帝冲冠一怒为红颜,冷血关闭绯颜宫的消息不过一日便传遍了整个大夏的后宫,有心人看在眼里,自是恨的咬牙切齿,可恨那冷宫早被夏帝下了禁令,门口又有秋恒流川等高手把守,寻常人等自是不敢擅闯。
是以,柳思妍在冷宫的日子可谓逍遥又自在,而经过婉昭仪的事以后,她此刻真是深深的觉得还是冷宫好!
“嘶……”柳思妍扯着嘴角直吸气,“昭夕,轻点儿,轻点儿,疼啊!”
昭夕面色青黑一片,看她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又有些忍俊不禁,最后还是缓和了脸色,幽幽叹息了一声,“娘娘,您如今还想明哲保身,息事宁人吗?”
不然作甚?
柳思妍抬眼闲闲的看了她一眼,“昭夕,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理了理自己有些散乱的发髻,接着淡定道:“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同你说的话?”虽然全部都是瞎扯的,可对付昭夕却十分有用。
果然,闻听此言,昭夕垂了眸,“娘娘说的是,是昭夕逾矩了!”
柳思妍心虚的摆摆手,昭夕这下也不说话了,仔细的替她上了药,之后便规矩的退下了。
柳思妍稍稍有些不适应,她看的出来昭夕对她是有些恼怒的,只是因为她是主子,终归不能说罢了。而于她自己而言,她确实不喜欢勾心斗角的生活,倘若她反击,面临的将会是后宫嫔妃更为阴狠的攻击。
虽说智商不高,可后宫女人的戏码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的,所以于她而言,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
殊不知,她不主动招惹别人,可不代表别人也能如她所愿。
经过婉昭仪一事,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这夏帝是把柳思妍真真的放在心里了,可让人疑惑的是,夏帝始终不曾提及恢复柳思妍后位一事。
既然夏帝不主动提,那自然有人想去探探口风了。
夜色渐深。
正乾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夏帝一身绛紫衣衫,凝眉看着手中奏疏。
连清海轻手轻脚的从殿外走进来,“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夏帝神色未动,只冷冷道:“不见!”
“可淑妃娘娘说,皇上若是不见她,便一直候在宫外等着,直到皇上召见为止!”
这算是威胁吗?淑妃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
夏帝冷哼一声,甩手将奏疏掷在案几上,眉眼间尽是疏离的冷色,“那就让她尽管等着吧!”
连清海领了命,又轻手轻脚的退下了,在看见门外的淑妃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这样不顾龙体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是能听进劝,他们作为奴才的早不知已经说了多少回了,。
可皇上就是这么个执拗的性子,任谁说也不听。
淑妃捏紧了手中的锦帕,眸中划过一抹坚定,竟真的动也不动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直到月桂高深,正乾宫内的烛火才稍稍黯了些许。
淑妃面上欣喜之色顿现,却听夏帝沉着的声音响起,却是对着连清海说的,“朕今日就歇在这正乾宫!”
连清海急急忙忙推了门进去,一直候在门外的宫娥太监们也端着洗漱用品快速的跟了进去。
淑妃依旧直挺挺的站在宫门口,直等到正乾宫内烛火都黯了,也不见那人召见。
一时心凉无比,眉眼间的厉色却是半分都不曾褪去,反倒越发的让人心悸。
夏帝歇在了正乾宫,自然没能像往常一样去冷宫。
柳思妍巴巴的等到月桂高升也没能盼来他,心下一时有些窒闷,在昭夕催了一遍又一遍后才不甘不愿的回了房。
临近初夏,窗外的樱花都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昭夕一边给她整理床铺,一边碎碎念:“皇上今日大概是不会来了,娘娘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柳思妍闷闷的看着零落的樱花树,闷声道:“可他之前每晚都会来的。”
昭夕摇摇头,“娘娘,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况且他是皇上,晚上想去哪里歇息便去哪里歇息,谁又拦得住呢?”
昭夕这话一说完,立时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快速的将床铺理好,行了个告退礼便急急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柳思妍,昭夕的话犹在耳边,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手撑着窗桓才不至让自己跌落在地。
她怎么忘了呢,他是皇帝,后宫三千,天经地义。
她居然忘了!她不过是其中一员!
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的时候,说不定也对别的女人如此;他霸道的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说不定别的女人也被他如此对待过!
越想脑袋越大,柳思妍连忙抱住自己的脑袋狠命的摇了摇,可再怎么模糊自己,那事实在心中却越来越清晰。
他是帝王,自古以来最为薄情的男人!
这一夜,注定难熬!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