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精装外,是一张大沙发,一台大冰箱,一张木餐桌,两张大木床,一面墙的木书架和衣橱,一盏落地台灯和一个烟灰缸。
我跳上客厅硕大的飘窗,扒着护栏朝楼下期待的张望。
从昨天到这里,我就一直未进食,真的是快要饿死了。
九点钟的时候,王小姐拎着两大袋东西慢悠悠回来了。她把一封信件丢在沙发上后,在两个大袋子里翻找起来。
她拿出一个小搪瓷盘放在餐桌上,倒上狗粮,招呼我过去,把我抱上椅子并拍了拍我的头叫我快吃。
而她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瓶红色的指甲油,慢条斯理地补着指甲上褪掉的色彩。
今天是衬衫女子做新娘子的日子,王小姐让朋友带去一个大红包表示自己的祝福,然后立即投入到了自己的一人一狗的新生活中。
王小姐辞掉了近两个小时车程远的工作,在附近的一家设计公司找到一份清闲的差事。
按时起床,三餐应时。
吃饭时,我就坐在王小姐身旁,她要求我要和她一样荤素搭配吃。可看到我冲着她的碗流口水,还是无奈的拍了拍我的头,把肉都挑给我。
吃过晚饭,王小姐看会儿杂志,就会带我出门散步。我们沿着小区的绿化,走三圈回家,风雨无阻。
之后王小姐就会熬夜赶她的设计图或闲杂工作,我就枕着她的脚睡觉,待她结束工作,就会抱着我去睡主卧的大木床。
我一岁的时候,恰逢王小姐生日,邀朋友到家中小聚。那群陌生的年轻人看着圆滚滚雪球似的我,都伸开双臂热情地想要拥抱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陌生人,不免吓了一跳,为了避开他们,就慌张地到处乱窜,那群人闹哄哄地到处抓我。
王小姐买完熟食啤酒回来,正看到他们把我堵在墙角。
“你们都过来,离茶水远点!”王小姐眉头紧皱,看起来甚是生气,连语调都比平时拔高不少,声音更是尖锐刺耳。
人群在我面前讪讪散开,我瞅准时机钻了出去。
在混乱中我不知被谁踩到还淋了一身水,只能顶着湿答答的毛一瘸一拐地跑过去。
王小姐直愣愣地盯着狼狈的我,失神半晌。
我以为她在生气,就颠颠地跑过去叼起鞋架上的拖鞋放在她脚边,蹲在一旁讨好地看她。
“阿嚏儿”我打了个喷嚏,惹笑了屋里的一群人,王小姐的表情也缓了缓,但马上又皱紧了眉。
“你们谁踩到了茶水。”王小姐脸色很难看,视线扫向那群人。
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
刚才的场面太混乱,没有人会记得这个小细节。
王小姐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一群人全轰出门外,独留我不明就里的傻坐着。
有个穿红色大衣的姑娘临走时,摸了摸我的头:“茶水,要好好陪着王小姐啊。今天她生日。”
重重锁上门后,王小姐把大袋的熟食胡乱塞进冰箱,走到我面前。她蹲在我面前,丝毫不嫌我浑身湿淋淋脏兮兮的,一把把我抱在怀中。
“茶水,我只剩你了,我会照顾好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王小姐拿着毛毯仔细擦着我的毛发,对我轻声说着。
我摇了摇尾巴,告诉她我知道了。
「三」
我以为,衬衫女子离开后,我就是王小姐的全部了,但事实证明我是错误的。
王小姐不仅有我、茶水,还有一个神秘的男朋友、王先生。
就是在王小姐生日的第二天凌晨一点,在接过一通神秘电话后,王小姐把我抱进一直未用的书房小窝里,然后脚步轻快地跑去开门。
我透过未关紧的书房门,看到一个清瘦的男人背着足有一人高的黑色旅行包走了进来,王小姐帮他取下背包并放在沙发旁。
“我这次回来一个月,再调就是去哈尔滨。”王先生脱掉外套,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王小姐。
“下次走,能不能带上我。”王小姐眼神闪了闪,开口声音带了丝疲倦。
“嗯?”王先生显然没有想到王小姐会这样说,一时没反应过来,待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时,王小姐已然换成一脸嫌弃的表情,推着他进浴室:“脏死了。我给你备了热水,快把自己整干净些。”
王先生看着王小姐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