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打人可 狠了,称得上是心狠手毒。每次都是抓着我的头发打,我想动都动不了。我真让他打伤心了。”我也纳闷,两口 子再有仇,也不能下狠手啊。不过呢,尹军也是个有手段的人,每次打厉害了,怕梓涵离开他或怕梓涵给她父母 说了不放过他,就跪在床前,弄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向梓涵赔礼道歉。梓涵呢,看着他那个孬种样,就原谅他了。 有一次我问梓涵:“你怎么就那么好哄呢?他下手那么狠,几句话就把你打发了。”梓涵说:“我也相信他不是 故意的,是一时糊涂。我总感觉,还是那次在九寨沟遇险的时候,他脑子受伤了。我要和他真计较,早和他离婚 了,就是他再拿儿子说事我也不在乎,可一想起那次遇险时,他不顾自己的命,脱了衣服给我,他差点死了,以 后他无论怎么对我,只要想到那件事,我就心软了。”
也怨梓涵是个死脑子,尹军脑子再受伤,他怎么光打人家,不打自己呢,他还是怕梓涵不跟他,怕梓涵在外 边胡搞。要搁在别的女人,像她这样的长相,这样的家庭环境,这样的才气,情人早有一火车了,可她,还是那 么纯情。我同学絮絮叨叨的一直替摄梓涵打抱不平,好像她有无尽的冤屈似的。
九
楼下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男人好像疯劲过去了,不再动手了,只剩下女人嘤嘤的哭声,夹杂着抱怨声:“你 太狠了,你打我就往死里打,我太伤心了。想当初我差点和父母脱离了关系,跟着你全国各地去流浪,什么罪没 受过,什么苦没吃过?现在我想着终于稳定下来了,慢慢有好日子过了,你却发起神经来。你说,我到处跑,不 进家,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和儿子能过上好日子吗?我在外边低三下四的挣钱,本想着回家 来有个安全温馨的地方休息休息,没想到只要回家来,你就发疯,就打我。呜,呜,呜。”
“你不用弄那个可怜相,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在外边挣钱,可你挣的什么钱啊,挣的是腌臜钱。”尹军像 是突然从地下冒出来似的说。
“你放屁。”摄梓涵大声吼道,“我整天在诊所里,我上哪里去挣腌臜钱?什么样的算腌臜钱?你说明白。 ”
“我说明白,哼,我说明白。”尹军说,“上星期从省城给你寄来的那三千块钱就不怎么干净。还说是什么 著名作家给的,你想想,一个老头,无缘无故的给你钱干什么?肯定是你去省城的时候,和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 的事了。”
“你别污蔑人。”摄梓涵显然很生气,“他可是个德高望重的好人,我的作品要不是他推荐能在全国知名的 报刊上发那么多吗?那笔钱,是我出的一个散文集,通过新华书店发行后给的部分稿费。因为都是托他具体操作 的,所以钱都在他那里。除了成本,所有收益都是通过他转给我的。”
“你糊弄谁啊。”尹军轻蔑地说,“就你那个臭水平,还有人给你出书?做梦去吧。”
听到这里,我有些疑惑,就问:“老同学,摄梓涵真的有出的散文集吗?”
“这倒是真的。”我同学说着,拿出了一本书,书名是《梅花朵朵开在心》。作者:摄梓涵。又翻了一页, 见序言是省内一名知名老作家写的,知道是真的了。
“这个作家和摄梓涵的弟弟,就是在商业部工作的摄梓萱是忘年交。梓涵的弟弟把梓涵介绍给了老作家。看 到梓涵的文章写得不错,很有个性,也很新颖,老作家就精心进行了指导。后来,梓涵把想出本集子的想法说给 他听,老作家很支持,就靠关系,找熟人,帮梓涵出了这本散文集。梓涵没出一分钱,书卖出去后还有不少收益 。尹军不明白里面的情况,就胡猜疑。梓涵也想过放弃,什么不做了,也不写文章了,做好自己的买卖,天天在 家里。可她又不甘心,她说,人一辈子不能没有作为,没有追求,没有目标。”
同学讲到这里,我不由得对这对患难夫妻产生了同情,但也有深深的遗憾。不由得感叹道:“人,要想有一 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怎么就是那么难呢?特别是那些成绩卓著的才女。梓涵如果不是才女,碌碌无为的在家相夫 教子,也许不会有这种局面,日子可能不会这么好,梓涵的成就也不会这么大。真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我多么希望这朵刚刚盛开的文学小花能越开越大、越开越艳丽啊。”
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办,我依依作别了同学。才女和他残疾丈夫还在闹,也许他们还会闹下去,也许能够尽快 的好起来。但我想:无论以后怎么样,我祝福他们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