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还在慢条斯理做听众的人,下一刻手里就多出鲜血淋淋的事物。
司只觉眼前一道白影,南宫迟又回到了原处,不知他手上拿着什么,直觉的往浮熬王看去,登时,他满脸煞白,那是心脏,浮熬王的心脏。
杀手出生的他,当然不会被这鲜血给吓到了,他只是惊于南宫迟的杀伐果断,从数年盟友到手下死人的转变不过是一刹那,短到不过眨眼的时间,短到傲心和浮熬王来不及共同对敌。
如果说之前司对南宫迟武功的认识仅仅源于傲心的表现,那么这刻,他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山外山人外人,什么是巅峰高手。
如果说刚才的三打一还有一丝儿胜算,那么现在还有么?如果说他们什么都没听到,也许还会有活的机会,那么现在有么?南宫迟听到了有人,想过是护国寺隐藏的高僧,想过是浮熬王身边的眼线,想过是自己跟前的叛徒,最大的嫌疑便是燕王手下,可独独没有想到是菩提梦醒身处险地的慕容傲心。
她这时出现,岂不是坚定了浮熬王杀她的决心?
南宫迟此时并未意识到自己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江山河川,也不是杀人灭口,却是如何能让浮熬王和燕世子共存。
上位者当狠则狠,司无比的明白前面的两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四人之中必有两死,而武功差距悬殊,这几乎是必死之局,再看南宫迟,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可此时哪有妖娆美艳之感?周身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城府深深,仿佛心中有沟壑,面上笑容随意。
再看傲心,她已经缓缓向前迈出几步,也只几步就停止了,拉近了距离,却又保持了距离,她迈步从容,散发这一种风轻云淡的味道,好似一切如利剑抵喉的危险,变成了拳打棉花的防御,令焦乱的心趋于平静。
“二位在此密谋大魏,幕后操作,借刀杀人,不动惊天毁地之力,却有逼造形势之功,让局中之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过困兽之斗,二位真当是天下奇人,举世‘无双’,令慕容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会笑的眼睛如月牙弯起,那说话带笑的嘴角吐出的娇声细语却有着割金断帛之力,丝毫不掩饰自己听了刚才的密谈,反而如局外人一般,赞赏这二位,然“无双”二字尤为突出,引得浮熬王眉头微皱。
“只是慕容有一事不明,还想请北烈三殿下解惑。”
“北烈三殿下!”这几字如鼓槌,锤在南宫迟的心上,这几字又如一道绝然的屏障,将她与他彻底的隔开。
他早知道若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一定会怨他,恨他,可未想到这天来得这么快,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他知道自己并非天生无情,却不知道此刻他会这般难受。
痛苦之色于眼底一闪而过,面上的他含笑点头:“世子请问。”天知道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这顺着她疏离的几个字是他用了多大的劲才“平淡”的表达出来的。
“心只是不明白,以三殿下之能为何要与浮熬王共分江山?浮熬王是皇弟,与南夷帝非一母,本有隔阂,再有功高震主,除非他想死,否则逆反是指日可待。
再者浮熬王是皇弟,而非皇子,皇弟与皇子逆反最大的不同是,皇子逆反,往往只涉及官员世家倾覆,而皇弟逆反,从布衣百姓到世家宗亲无一能幸免。所以大魏皇子之乱,三殿下都看不上眼,觉着非要藩王作乱,拖嫡长血脉下水才能算得上是一处精彩大戏,是也不是?”
同胞姐弟情都可以阴谋阳谋下分崩离析,更何况他和皇兄?浮熬王眼里暗芒,似乎也察觉出其中危险。
傲心句句对着南宫迟,却句句针对浮熬王,她亦是在挑拨离间!
武功不成,惟有智取!
“因为有邻国威胁才相安至今的南夷国一旦没了这威胁,南夷国必乱!只要战场第一滴血滴下,浮熬王便没了收手的可能,这个时候,三殿下只要送个谋士过去,指导南夷皇帝作战,或者根本不用谋士出手,只许将浮熬王的罪证,计划,埋在宫里的暗线,给南夷帝看看,就算南夷皇帝不愿意你这渔翁得利,也不得不和浮熬王一战到底。
而这些铁证,三殿下,你与浮熬王相处甚久,关系密切,推心置腹,想来也有不少吧,足够让南夷战乱延续到本世子称帝,下令扶正杀逆,用战乱后残惫的大魏军收拾两败俱伤的南夷,先杀浮熬,再杀南夷帝嫁祸已死浮熬,然后天下三国皆在汝之手,岂不美哉,快哉,何须与非亲非故也非唇亡齿寒关系的浮熬王共享天下江山?”
“呵呵,听闻世子武功卓越,徒手能杀百人,没想到世子的嘴也是能杀人的。”浮熬王低低的笑了,眼里眼里闪着流光莫名。
傲心无所谓自己看没看懂那眼神真正的内涵,挑拨离间嘛,只要有一个人出了问题,另一个肯定也出问题,又不是夫妻吵架。她笑得娇艳无比:“浮熬王这般看着我,可是想与我联手抗敌啊?你也不怕我其实与三殿下也有交易?”
浮熬王闪了一下神,几乎认定了傲心的说法,南宫迟可与他结成联盟,为何不能与大魏嫡长女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