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岁月蹉跎,她偏安燕国一隅,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守护女儿的母亲。
宁巷。
“司儿,我听说婚旨被盗,真的有这样的事么?”
“母亲你瞎想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父皇肯定要压制的,如今不过三天,连母亲您都知道了,显然是有人造谣。母亲,不管别人怎么说,您可不能当真,否则会被有心人利用去了。”
尹宫女想着儿子说得有理,也不做多想便转身回去了,错过了儿子眼里闪出的阴厉。
黑暗乃混沌之母,绝对的黑暗拥有绝对的包容力,无钝刀磨心般悲痛,无利刃割肉般剧痛,就是那样安静的无喜无悲,如母体的呵护,令人安宁而沉寂,感觉不到伤害。
傲心便在这一片黑暗中漂浮,想醒来,却留恋。
“阿姐,你生气了么?”听及此,幸和幸天各是一愣,可内容却不相同。幸和是没想到夜间宫殿袭人竟是穿容易被发现的白衣,除了鬼魅传说一般不是都穿黑衣么?而幸天则是想到了一个人。
“奴才……奴才,醒来后,就看到隆公公了。”
“回陛下,他今早是在尚书台门口的草丛里发现的,当时还没醒。那附近的土比较松软,留下了贼人的脚印。奴才找人拓下来了,陛下请过目……不过脚印只有寥寥一两个,应该是用轻功,周围再无其他脚印,贼人当是稀世高手。”
“可有找到其他线索?”幸和放下手中拓有鞋印的画纸,并未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暂未,宫里宫外并没有什么可疑。”
幸和面露纠结,退下那中常侍后,转头问一旁的幸天:“阿姐可有头绪?”
幸天摇摇头:“未有,也不知道这贼人的目的到底是圣旨还是圣旨的内容。但不管如何,这事儿都得压下去。”
圣旨是何等重要,遗落圣旨,尤其是在宫廷遗落圣旨,这说明皇宫的守卫多么的不当,君主又是多么的无能!
在大世家联合起来可以左右皇权的大魏,世家们完全可以以此为导火索爆发政变。大魏肃宗当年就是因遗落圣旨,遭朝臣质疑,最终被逼退位太子,还被扣了一顶顶大的昏君帽子。可怜一个以肃清大世家为己任的热血帝王,在精力尚且旺盛的年华就被幽禁宫廷。
幸和在位并无为难世家,不像是世家会做的事……难道是太子?
三人都想到了此处,却见隆公公上前一步:“陛下,贼人轻功甚高,大内……怕是无出其右啊。”瞥了一眼燕王,继道:“那日夜宴,奴才见燕世子武功罕见,不知……”
幸天脸色转瞬即逝的一沉,无所谓道:“你是怀疑心儿?”
“奴才不敢!”隆公公明着说不敢,可语气就是怀疑傲心。
“心儿武功高是高,但是有没有达到这水平暂且不说。可她偷圣旨有什么用?这是她的婚旨,所选之人也是四殿下,她干嘛要偷?”燕王连夜进宫就是为了求得这道赐婚旨,夜宿皇宫,正等着第二日带着圣旨回府,谁知尚书台一夜,这旨意就被偷了,这是大魏百年来未有过的。
隆公公抬了一抬眼,貌似犹豫:“皇上,燕王,奴才听玄机营说了一件事儿,不知……”
“说。”不等皇帝开口,燕王便应了,很显然隆公公说的事和傲心有关。
“世子在迎艳楼买下了头牌,昨夜就带回王府了……四殿下今儿早是一个人走出王府的……”
“胡说,心儿怎么会干这种糊涂的事!”燕王声色俱厉,仿佛刚刚才知道这档混账事情。
“阿姐,别激动,不过就一妓子么。”幸和安抚完燕王,又严厉地质问隆公公:“怎么回事?朕也不信心儿这么糊涂。”
隆公公立刻跪地:“皇上,奴才句句属实。据说那头牌花名小白,才貌双全,与世子是故交。世子很是看重。昨夜迎艳楼是有目共睹啊,奴才不敢半句虚言。甚至有传言,世子想以正夫之礼,迎娶……”
“她敢!”燕王一声怒,隆公公很“胆小”的住了口。“事实”已经阐明,燕世子为头牌阻婚事偷圣旨!
“岂有此理,一个妓子还想做世子正夫!皇上,现在就把心儿,四殿下叫过来,当众给他们指婚吧!”
幸和看着激动的皇姐,有些奇异,转而又想,大概是事关独女,不够平和冷静吧。
“阿姐,莫急,寻常人家也不会拿妓子当正夫,更何况是我大魏的燕世子?只是,昨夜阿姐进宫请旨是临时起意,那心儿可知道?”
“自然不知……今日我也没回去,按理说她现在都不知道有婚旨……”幸和一问,幸天也“冷静”下来了,傲心根本就没有偷圣旨的可能:“不如还是让心儿过来,一来这事多少与她有关,二来天下高手就那么几个,说不定她能给出些线索。”
“嗯,就这么办吧,隆公公,传燕世子。”
“诺。”隆公公毕恭毕敬的回应,在皇帝看不到的角度,给了幸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传话的人很快就回来:世子不知去向。
皇帝没什么,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