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头,李福林这是演的哪一出,下马威?瞧着一个个长得倒是齐整,不过这下马威还真轮不到你们。他这条过江龙只是过来转一圈露个脸儿,对这些地头蛇根本没兴趣,黄埔仪仗队都是他训练出来的。能入得了他眼的还真没几个。解散!。
是!。李业亭紧走几步打开那辆崭新的别克轿车车门,长官请。
宋阳点点头和陈立夫一起上了车,钱朗、成虎、谭旺、李诚四人带领十八名三期学员上了后面的卡车。
坐在颠簸的车中一路上宋阳和陈立夫都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没有说话,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兴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业亭不时看着后视镜中的两人,几次想张嘴又都忍住了,父亲说这军队不是家里,黄埔学员的规矩更大。长官不说话就是房子着了屁都不能放一个。
兜兜转转地走了一个多小时,车队在一处气派的大院前停了下来。宋阳和陈立夫下了车,钱朗也疾步从后面赶了上来,三人走到大门前一个五十上下身着长袍马褂的光头汉子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军长,宪兵营营长宋阳。
党代表陈立夫。
副营长钱朗。
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这个李福林宋阳倒是没什么接触,只是那晚在师妹家里曾见过一次。身材不是很高,不过很壮实。身长腿短倒也不会认错。
李福林看了眼三人身后整齐肃立的黄埔学员,点点头没有说话。宋阳三人又向李福林身后的第五军参谋长是刘敏,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李朗如敬礼,只是没见到苏联顾问叶林。
立正!,和长官们见过礼,李福林身后的一群年轻军官呼啦一下围了上来。成虎一声口令,包括宋阳在内的二十三名三期生列队敬礼,师兄好!。不管是处于哪个阵营,不管是分配在哪支部队,师兄就是师兄,这一点是不容有半分含糊的。不只是蒋校长,宋阳在这一方面对青帮弟子要求得也极为严格,这不只是礼貌的问题,也不只是编织关系网的一个手段,这是黄埔血脉的传承,中**人的血脉传承。
立正!,听到这一声师兄,谢清灏等人都倍感亲切。谢清灏、容海襟、古谦、廖伟、杨挺斌、郭远勤、林大埙、郑汉生、沈利廷、杜成志、胡博、钟洪、谢瀛滨、张运荣、容宝辉、李就、张瑞勋、谭宝灿、王彦佳、张镇国这二十人都是黄埔一期生,考入黄埔军校前就已在福军中任职,毕业后又全部回到了福军——现在的第五军。
二十人也列队向师弟们还礼,谢清灏在这些同学中年纪最长(1897年出生),稍息。看着眼前这批师弟,谢清灏等人心里也一阵感慨,校长把最得意的弟子宋子靖派过来,可以想见校长整肃第五军的决心,他们这二十人既是福军的人又是黄埔学员,一旦闹僵了,最为难的就是他们,子靖,可把你们给盼来了,若是再不来,军长可就要派我们去抓人了。
宋阳微微一笑,盼我来?李福林怕是没那么好兴致吧?巴不得我们一辈子都不过来呢。看着这些师兄,宋阳心里也是一阵惋惜,史料里这些师兄的简历真的很简短,就四个字——服务社会,想来第五军解散后他们也不会再有出头的机会了,蒋校长爱惜弟子也要看这些弟子是谁的人。
李福林背着手带头走进了院门,宋阳一众同学也跟在师兄们身后走了进去。宋阳抬头看了一眼门头的匾额——第五军讲武堂,心下微有些疑惑,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对这个讲武学堂宋阳也有一些印象,1924年国*民党黄埔陆军军官学校成立时,李福林除了选送谢清灏等二十名军官到黄埔军校学习之外,自己在河南小巷也有样学样地办了一所讲武学堂(打中山先生的脸李福林还不至于,那就只能是打蒋校长的脸了,也难怪蒋校长瞧他不顺眼),聘请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的陈元泳为堂长,李朗如负责讲三*民主*义,军事课则由福军中在军校毕业的军官担任,现在的军事教官就是这批一期生师兄们了。
你们这帮契弟,李福林一开口,宋阳心里便一阵摇头,这就是差距啊,蒋校长就是再有脾气也只会背后摔摔杯子骂几句‘娘希匹’,在学生面前绝对不会这样胡乱骂人的。军人有军人的的尊严,土匪终归是土匪。再好的兵到他手里也只会变成一盘散沙。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哪里还象个军人!,李福林叉着腰,指指身后军容整齐的三期生队伍又瞪着环眼指着面前的三百来人的学员队伍,今天我们请来了黄埔军校的大状元、大博士、大教授,还有大名鼎鼎的‘刺刀营’,有不服气的,就上来比划比划!。
还真想给咱们来个下马威啊?宋阳计划只在这里呆一天,一天的时间他可没闲功夫也没耐心和这些绿林好汉玩什么上刀山下油锅三刀六洞的。他们来这里也不是想整谁不是要针对谁,可也不是来受谁欺负的,不把这些人的骄气给打下去,立夫他们在这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何况,这更关系到师父的面子、青帮的脸面,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这脸面是万万不能丢的。双手一探,两支驳壳枪到了手里,拇指一压打开了保险,呯!呯!呯!……
左手从左至右。右手从右到左,众人还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