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令……宝图……金卡!一直以来困扰沈青扬的难题突然明晰起来,十年前中海所发生的火拼事件都是围绕这条线展开的,之所以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是因为在玉令和金卡之间缺少关键的一环——宝图!
漆黑的密室充满血腥味,沈青扬挪动了一下凌燕北的尸体,看不见他的面容,也听不到他的声音,这里的一切都在今晚结束。但沈青扬知道,也许这是另一个开始。
没有时间思虑太多,三湾岛事件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轰动中海,或可与大屿岛发生的事件相提并论,不同的是这里不再有人庇护他。最好的选择便是离开!
沈青扬背着凌燕北的尸体向洞口处摸去,肩头的沉重让他几近窒息,冰冷的地面让沈青扬逐渐清醒,潮湿的空气让他难以忍受,洞口处痛苦的喘息变得微弱起来。
“童伯!”沈青扬放下尸体爬到童百川身边,抱起他的头轻轻晃动一下,声音变得沙哑异常,嗓子疼痛难忍:“凌伯父他……走了!”
童百川明显颤抖了一下,干瘪的手无力地抓住沈青扬,喉咙里像似堵住什么东西,努力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沈青扬感到黏糊糊的液体喷溅到脸上,血腥味扑鼻而来!
“您挺住!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出去再议!”沈青扬沙哑地喊道。
“二少爷……玉令已碎……”
沈青扬努力平静着心绪,当务之急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即使岸田组覆灭了,英田介的行动也不会终止,他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拖延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
“不要说话,咱们走!”沈青扬抱着童百川向洞口摸去。十几米的距离,身体已经被汗水湿透,到了洞口奋力把童百川托出去,呼吸一下带着烟熏味道的空气,整个人虚脱一般,咬着牙转身又去运凌燕北的尸体。
废墟上还不时冒着浓烟,明火已经熄灭。洪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老宅院子:“影少,处理好了!”
“撤离三湾岛!”沈青扬冷漠地看了一眼老宅废墟,曾经的一切都化成虚烟不复存在,冰冷的尸体成为永远的伤痛埋在心底,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凌菲的眼泪和愤怒的质询。
洪飒看了一眼地上凌燕北的尸体:“怎么处理?”
“入土为安!”沈青扬背起尸体:“走!”
童百川痛苦的呻吟打破了院中的死寂,徐武良拄着凌燕北丢弃的拐杖回头看了一眼童百川,愤怒的目光冷漠地收回,转身跟着沈青扬出了院门。洪飒没有犹豫,抱起童百川便跟了出去。
“码头上的船被他们烧了,咱们现在出不了海!”徐武良的伤痛缓解了许多。
岸田组烧毁出海船只,目的无非是断绝凌燕北的后路,他们是有备而来,却没有想到这次行动如此完败!沈青扬冷声道:“岸田组一定有撤退的船只接应,找到它咱们就有希望!”
“哦!”徐武良苦涩地点点头,沈青扬说的对,岸田组来这里是搞暗杀的,得手撤退应该是计定策略,这是基本原则。
三个人进了树林子,沈青扬选中靠山的一块荒芜之地,就埋在此处吧,待一切都结束了再把凌燕北请回中海,也算是对凌菲有一个交代。洪飒用水管刀挖坑,沈青扬用鱼鳞刀掘土,不多时便挖出一方墓穴,虽然简陋些,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了,三个人草草地将凌燕北掩埋,做好伪装和记号。
童百川挣扎着爬到凌燕北的“坟前”,由于怕人认出坟来,凌燕北的葬身之处根本就是平的,没有坟头,伪装得很巧妙,上面是灌木丛和荒草堆,这种气候几天下去会成为一个小洼地,然后长出野草把整个坟给掩盖。
“大哥!是我害了你……咳咳……”
童百川苍老的声音呕心裂肺一般,黑夜里,老泪伴着血水流下来,发自肺腑的悲声不禁让沈青扬动容。沈青扬宁愿认为童伯是真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理由伪装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必要伪装。
童伯一头撞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令人惊悚的哀声,飘散在冷风中,消失在暗夜里。沈青扬看了一眼徐武良,这里的几个人都是新近才结识的,没有太多的交情,但在感情上都是历经杀伐患难与共的。这与非洲丛林里的无数次生死离别是何其相似,不同的是埋葬那里的人再也不会魂归故里,成了游魂野鬼也未可知。
沈青扬忽的想起了班布森林战死的兄弟们,胸口如同堵住了一块石头,让人窒息,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沈青扬已经说不出话来,干涩的嗓子疼痛难忍,急火攻心所致。
“童伯,这里不宜久留!”沈青扬提醒道。
童百川挣扎着抬起头:“大哥,我没有脸去任何地方!二爷和老三对我恨之入骨……虽然我亲自了解了这段仇恨……咳咳!二少爷……我恐怕不行了……”
沈青扬稳定了一下心神,冷峻的目光扫视着林子周围的环境,整座林子寂静得如同墓地,童伯的呼吸声变得恐怖而诡异起来。沈青扬低声道:“我检查过了,您的伤在肩膀,不碍事!咱们出了海有的是时间疗伤,我给你找最好的医院,懂?”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