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就请你现在抱一抱我；如果你现在还不愿意......那我就等到你愿意为止。”
我望着他的眼睛，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我几乎都能感受到林纬怦怦直跳的心脏，而我的大脑，却在他装满了无限渴望的眼眸里空无一物。
虽然今天白天刚跟媒体坦白了会和林纬在一起的意愿，但面对林纬如此直白的求婚，我心里还是吓了一跳。
正在气氛僵持尴尬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在电视里时常出现的狗血桥段，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是David打过来的，他问我林纬是不是在我这里，我说是的，并且告诉他我们已经在返回医院的路上了。他问我们还有多久到，我说快了，他说好，他现在就在医院外面等着。
关上手机，我准备转移话题。
“David他很担心你，现在已经在医院外面等你了。”
他望着我，并无回应。
“林纬......”
想了想觉得称呼不对，便把“林纬”换成了“小雨”。
“小雨，等下到医院了，你先和David进去，我先回家一趟洗个澡，再过去医院陪你，你看行吗？”
他依旧是望着我，并不搭话。
“小雨，你现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一秒过去了，三秒过去了，七秒过去了......
十几秒过去了，林纬还是保持了沉默。
我似乎看见成群的乌鸦从我眼前盘旋而过，发出嘲讽讥笑的叫声。
此时我眼前的林纬，赤裸裸的直视，配上一张不爱言语的嘴唇。
我想我明白了，像现在这个时候，要想蒙混过关断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单凭林纬此刻的眼神，就可以不留痕迹地干掉我。
“额。”
逃也逃不掉的戏码，我只能硬着头皮将它演完。
“小雨，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值得所有的人都对你好。”
我诚挚地说出自己的内心话，但林纬的眼神并无异样，还是一副期待无比的样子。
然后呢，然后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这是我从林纬眼睛里，可以一眼看穿的讯息。
“你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而且为了我，你已经付出了太多。”
我平静地迎上他伤情的眼眸，“所以我想，我也应该对你好......”
几秒过去，林纬眼睛里的光慢慢熄了下去。
因为在他看来，他已经得到了答案，而且那答案，正是后者。
“没关系。”
他望着窗外面，轻轻地笑了一声。
“呵呵，我早猜到了。”
“不过......”林纬轻轻地拉住我的手，“我是不会放弃的，就算你最后还是选择陈温新，我也会一直坚持下去......”
看来他还不知道我从陈温新手里夺回付氏的事情，自然也就不知道我今天在媒体面前说的话了。
正当气氛有点怪怪的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我抬眼一看，已经到了医院。
“我们到了，下车吧。”
我下车后，林纬在司机的帮助下也顺利下了车。
David看到我们之后，立刻朝我们走了过来。
“David，你先送小雨进去，我还得先回家一趟，稍后再过来。”
“好。”
David说完就准备扶着林纬进去，却不料林纬站着不肯走。
于是David猜测他可能还有话要和我说，便自觉地退到了几米远的地方。
我慢慢走到林纬的身边，替他整了整风衣的领子。
“外面风大，快进去吧，我等会就来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俨然一个送子远行的慈母，满是温柔。
林纬盯着我，原本张开的嘴唇，过了几秒又闭了回去。
最终他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给说出来，神情黯然地朝医院内堂那边去了。
见他背影萧索、步履沉重，我心里很不好受。
“小雨。”
于是几米远后，我动情地叫住他，总觉得不能让他那么难受。
他慢慢回过身，然后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我。
如果说，现在的我已经身处地狱，那么，我不介意牺牲自己去救另一个人。
反正已经没有比身处地狱更令人绝望的了。
而且我几乎可以不用做什么，就可以让他很幸福很幸福。
这样划得来的交换，我愿意接受。
我一步一步地走到林纬的身边，仰着脖子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不止的他。
然后毫无征兆地，像个小女生般地搂住他坚实的腰部。
我将脸埋在他的衣间，感受到风从我耳边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