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本是纳兰了然家,爷孙兴师的问罪。不想,七婶道出缘由内幕。更有,纳兰如意的出现,化解了一家人的误会隔膜。
如意、如意,真解结局如意!垣空、垣空,只怕到头一场空。
长计于人,终被人计。
銮鸾闻言,整个人惊呆了。怎么可能?可是,回头一想,天下。有哪个父母,会对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来吗?几年的相处,家翁爹爹的为人,从不放言讹语。没有把握的事儿,他,不会轻易出言道及。那,自己又是谁呢?这是一个谜,一个只有垣空才知晓的隐秘。
那少年,纳兰如意,也是在发愣。今次回来,听娘言语,突然多了一个爷爷,还有那个未道出身份的女子。看她与娘相依亲呢,必是极为亲近的人。一份生疏,令他理不清头绪的感觉,朝他心头袭涌过来。一对虎眼,不由打量起,陌生的老头与漂亮女子来。这也难怪,銮鸾一直为了保护他,而没有告诉他,一切的原委。
小丫娇颜露出笑容,发自十多年来,最开心的笑意。这一刻,感到最幸福。娘,回来了,吃了难以想象的苦。而且,还为她带来了一个弟弟。她,再也不是那个,孤独无依的女孩。一只莲藕般的玉手,紧搂着母亲的娇腰。唯恐亲娘,又要离开失去。
觉如玉,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美男子。直至母亲銮鸾,道出事情的经过,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曾经对家庭的疑惑。父母亲异地分居,形同仇人。他曾付出努力的,帮他们调和,总是无果。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不被认知的隐私。外公,那个让觉得是天下最好的人,却时时在计算自己的生母。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他与父亲二人。他为他们的行为,感到可耻;为亲娘的伟大,而自豪。
弟弟,这个凭空而来的小弟,其背后,也有一定的故事背景。当时,纳兰如意刚出生。母亲銮鸾,没有告诉他的实情。如意随着年龄的增长,令他越发喜爱。想起如意,秋水般的眸光,遂望往依偎在娘身上的白衣女子。这个曾让他,险酿出悲剧的亲妹妹,心中一阵内疚。看到她,此刻的真情表露,又是一阵温馨袭来。一时感概万千,慨叹人生命运的捉弄,美好的家庭,在yīn谋诡计下,弄得四分五裂,导致亲人的生离死别。
这样的温情,这样的家,不就人间最美好的吗?死志,在那个走近的讨债少年,他已经有了准备;绝望,是看到母亲,在那句话的轰击下,炸得通体伤痕。他,没能了解亲娘,但能了解自己。对昔rì的恋人下毒,这二天来,他在后悔、惭愧、内疚自责中渡过。那么一个普通人,一个多好的女人,就似昙花一现,消散在自己的手里。她有何罪过?需要得到这样的待遇?
生有何欢?他,给了自己一个,认为正确的选择。想着往事,他不禁想知道,那个故人的儿子,究竟对眼前一幕,是怎样的对待?掠眼身边,咫尺的那人,沉稳而坐,一只酒杯,端至唇边,押了一小口,又自然的放下。好似跟前的发生,与他没半点关系。这样的人,不是心志达到不可违逆,而冷漠无情;要么就是,阅历丰富,已看透世道,游戏人生。疑惑!这么的一个人,更让他看不透。
关于七婶,有这么的一个感人故事,小天是有些意外。纳兰了然、小丫的一家人,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为她们团圆而高兴。带着前世的记忆,情感,一直是他,深藏得最为隐秘的东西。又怎会轻易露出呢?
觉如玉关注、打量的眸光,小天是有所觉察,忽地转头,朝他一笑。右手拿起酒杯,跟他做出碰杯举动。接着,缩回,往嘴里倒,一饮而尽。脸朝门口,嘴唇微动。二道人影,一黑一灰,从门外转了进来,到至銮鸾母子跟前,轻喊道:
“七弟妹,你还好么?”
“七嫂!好久不见,害你受苦了。”
二声不同的招呼,是那么的熟悉啊!銮鸾突闻声音,抬首望去,见着来人,不觉一怔。随着,是眼眶湿润,喉咙象被什么哽住,半响说不出话来。
“现在,不是谈诉离别哀情的时候。那个垣空大圣,估计应该快到了。接下来的战斗,不是我们所能应付的,还是将她们送至安全的地方好。还有他,”
小天站起身来,发声说道,此时,他的脑袋比较清醒,没有陷入到纳兰氏众人的,久别见面真情中。垣空大圣?那是接近帝级修为存在的人物。凭着纳兰了然的身手,也要好生应付。整座香满楼,布有多处禁制。众人在这里,岂不成了拖累?手指突弹出一丝灵力指劲,扑shè纳兰如意的脖颈,灵力入体,纳兰如意立即头一歪,寄依母亲身躯,昏睡过去。指着身旁觉如玉,又吩咐道:
“是个可怜人,没几天可活,也一并带走。就算在人生的尽头,享受上那短暂的,一家天伦之乐吧。”
他的话,似在对觉如玉说,又如给七婶、小丫她们,一个心理准备。觉如玉手指朝酒杯一扣,那个细微的动作,还是给他捕捉到。一点白sè粉末,跟着投入了酒杯,而觉如玉,又将之饮了。那是什么毒药?他不清楚。但是,觉如玉已铭死志,他还是能感觉到。毒,或可解;心死,却没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