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您的!那大掌柜讲得明明白白,信就是给租我们这艘船的,从京城来的李年公子,他连公子您的相貌他都说得丝毫不差,这信绝对是给您的!”伙计拍着胸脯,跺着脚,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只差没拿押上自个的脑袋做保证了。
“哦?”看到伙计着急的样子,念儿半信半疑地折了信,一看到信件上的那大篇幅洋洋洒洒的,龙飞凤舞的字迹时,她顿时明白了,脸上蓦地红了,不过分不清是羞红还是气红的,她只看了一眼,就把信放了回去,心想着到登了岸,找了驿站给他寄回去。
“主子,怎么了?”看着念儿的脸色不好,眼底似乎在强压着某种不悦的情绪,月影适时地上前关切地询问。
“没事,进去休息吧!船还得连走两天两夜才能到杭州呢。”念儿说着,脸上青红交错着,走进舱去。
进得舱房里来,念儿手里捏着信,心里越想越气,到最后火上来了,便不管不顾地从舱房的小窗里把信给扔了出去。
那信件却是一段雪白缎上写的,墨水也是特殊的,浸到水中,不但字迹未洇,还墨色愈深。
那扔信的主儿自然以为她弃之不及的玩意儿很快就会与滔滔江水融为一体,殊不知她那生命力顽强的信件已经不偏不倚地砸到了一位俊逸如谪仙的青年公子头上了。
这位青年公子就是刚刚入住了念儿一个半时辰前逃离的客栈的柳风,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暗中保护着乔为男装,改名为李年的念儿。
但他似乎脚步略迟,他刚刚进了客栈,他所要保护的人却已经在一个时辰前走了。
于是他就匆匆登船,这才赶上了已缓缓离开本镇的那“李年”公子所新购得的船,他所坐的船与念儿的船保持着一丈左右的距离,他的任务是保护这位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却又不能惊动她。
这会儿他刚上了船头欣赏江景,吹着徐徐带着花香的江风,他那双媲美千里眼的深遂的迷人的双眸,看到了那化作青衣美少年的娇小人儿的正皱着弯弯眉,嘟着小嘴儿,将,一封只扫了一眼的信件气呼呼地甩手扔了出来,那信竟带着劲风,呼呼地直直向他飞来,柳风偏了偏身体,那信却还是险险地掠过他的鬓发,才慢慢落了下来,飘在了江水中……
看来这小丫头的修为还不错,其实再加上她身边那个有些没规矩的丫头,还有影卫其实根本不用他来保护的。
柳风看着前面船上这与他的君主有六分相似的白嫩小脸,这会儿已经是笑靥如花地与丫头们在吃着点心了。完全没有方才那火气腾腾的模样,也没有高高在上,娇气十足的娇小姐样儿,更看不出她不久前才与丈夫和离。她完全就是一个自由自的精灵,在她喜欢的蓝天碧水,绿地百花,春风和暖的天地间享受着自由的快乐……
看着,看着……
柳风的心猛地像被什么温暖柔软的东西撞了一下,封闭了近三十年的心门被“砰~~”撞开了,霎那间心底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阵阵幽香来,连着微微的痛,含着丝丝的甜,这妙不可言的感觉醉到心尖上,醉整个人……
就在这一刻,柳风知道,自己爱上她了,爱上这位初见还未相识的小公主,这位自出生起就流落在外,至今还不知自己身世的公主。公主今年才十九,而自己二十九了,年长了整整十岁,是因为她的年少美丽而倾心吗,柳风不知道,是爱上了她的自在洒脱,柳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爱上她了,倾刻间就毫无理由地爱上了!
念儿此刻只管与俩丫头在船里嗑着瓜子,喝着香茗,好不快活。那封信所带的不快,她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是吗?她隐隐感到有人一直在跟着她,但是似乎并没恶意,到底是谁呢?难不成又是那个无聊的李昊天遣来的人?
不过,管他呢。谁爱跟就跟吧?反正也没妨她的事,如今好好谋划着下一步才是紧要的。
念儿前头走着,后边柳风跟着,走走停停一个月有余,这才到了天堂之都,杭州。
“主子,这里果然好美哪!”月影难掩兴奋之情,这小桥流水,柳茵花娇的景致,还有亭台楼阁皆是精精细细,男的风流女的纤俏,软软糯糯的吴侬软语充斥于耳,这完全不同于北方粗犷豪放的风土人情,让十分欢喜。、
反观茵儿,见了新鲜的景致,反而是蔫蔫的,她心里想的是,离她的蒙方哥哥越来越远了,挂在心头的愁绪越结越多了。
“先别顾着看了,我们以后就得长住在这里了,你到时还得看烦了!”念儿对这里十分亲切,前世的她可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十年,虽然相隔了千年的时空,不过这温婉的故土气息依然未变,所以今生的她才决定不辞劳地要奔波来此定居。
“好嘞!”对月影来说,主子在哪,她就在哪,定居在此地,反而离她魂牵梦萦的故地更近了,她是实实在在地喜悦。
于是,主仆一行人找了家干净雅致的客栈住下了。
第二日,念儿即在客栈老板的指引下,找到了一间离西湖不到百米远的一处幽静的青石街尾处,找到一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