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收这时候咯血之病越来越严重,知道夫差伐齐,越军往援基本已成铁的事实时,长叹一声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这次吴国伐齐,越国必乘机伐吴。”
伍子胥很想再次进宫劝谏夫差,他的家臣不忍心,劝他说:“大王现在听不进任何人的言语,您老人家再去劝谏,恐怕会有不测啊。”
伍子胥不听,他早已不把生死放在心上,怒斥家臣道:“老夫是先王委派的重臣,辅佐吴王。现在吴国有难,老夫不能坐视不管。”
伍子胥赶着马车,在宫城外下车,想要进宫,却被卫士拦住。
卫士道:“大王不见太师,请太师回去吧。”
伍子胥一手按着佩剑剑柄,怒斥道:“放肆,你是哪门子小人物,老夫要见大王,谁敢阻拦。”
卫士还是不干,伍子胥是真动了肝火,拔出佩剑,就要杀卫士。正好碰上夫差的近臣五孙雄从宫内出来,翰伍子胥拱拱手说:“太师不要动怒,下官居进去给你通报,你等会儿。”
夫差正在跟伯嚭、西施鬼混呢,听说伍子胥来了,挥挥手说:“不见,不见,这老匹夫一来,啥兴致都没有了。”
王孙雄说:“大王如果不见太师,太师恐怕要舞着剑闯进来了。”
夫差大惊,伯嚭说:“大王何不见他一见,敷衍一下,让他回去就是了。”
夫差一想,只好如此。伍子胥进来后,问夫差:“臣听说大王要出兵伐齐,是不是有这回事呢?”夫差纳闷,这是臣在审问国君,还是咋的。但暂时也不好发作,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伍子胥见夫差点头,说道:“大王如果伐齐,吴国的存亡就在旦夕之间,老臣不能不劝谏大王收回呈命。”
伯嚭在一边冷笑道:“大王伐齐,这是称霸中原的好事,怎么能说是亡国之举,荒唐啊荒唐。”
伍子胥最不待见的就是这伯嚭,转向一旁怒斥道:“你小子给我闭嘴,你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匹夫,老夫后悔当初没有把你扔在江里喂鱼啊。老夫现在跟大王商议国事,你别在那儿插嘴。”说完转向夫差,继续说:“大王兴十万之师,出千里之外,就算得了齐地又怎么样,吴人又不能耕种,又不会有收获。再说,就算吴国和齐国有矛盾,那问题也好比是人身上长的小疮,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越国才是心腹之患,勾践中大王进贡,派兵助战,都是为了麻痹大王。大王如果信勾践,吴国肯定会灭亡。”
夫差这么骄傲的主,谁能当面数落他的不是。伯嚭在一边看得真切,连忙说:“臣听说先王在位时,曾经说过与伍子胥共同而治,有这件事情吗?”伯嚭准备一步步地给伍子胥下套。
夫差有点出乎意料,实话实说道:“寡人也听说了,好像有这件事。”
伯嚭说:“先王逝世后,大王嗣位。先王让伍子胥辅佐大王,伍子胥作为太师,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但臣以为,伍子胥并非真的心甘情愿这样的。”
夫差慌忙问道:“难道伍子胥还有私心。”
伯嚭成竹在胸,不慌不忙说道:“臣以为,伍子胥三番五次让大王去讨伐越国,其实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灭了越国后,伍子胥就想掌握越国的土地,与大王分国而治,那时候,伍子胥握有重兵,又戏称勇善战,其后肯定还会图谋大王。臣之见,大王不得不防啊。”
伍子胥狂喊:“老臣忠心不二,可誓天日。”
夫差拿不定主意,正好西施又在旁边添油加醋:“太宰说的是对的,越国已经臣服大王了,大王何必还要伐越。大王伐齐是多好的事啊,大王万万不可听伍子胥的,把称霸的机会给弄掉了。”
伯嚭顺风谄媚说:“西施娘娘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看问题比我这个男人还看得准。”
西施与伯嚭一唱一和,诬陷伍子胥,渐渐效果就出来了。夫差终于忍不住,拍着桌子吼道:“子胥老匹夫,竟敢图我的国家。”他也不称太师,直接称子胥了。
伯嚭见吴王盛怒,趁机下出最后一道猛药:“臣听说深渊还可以测量深度,人心却怎么也测量不了。伍子胥上次出使齐国,已让他的儿子改姓为王孙氏,托付给了齐国大夫鱼饵息,这不是他要图大王的证据吗?”
伍子胥一愣,这件事我做的如此隐秘,伯嚭怎么会知道的。
伯嚭又一声冷笑:“这就是伍相国的忠心,只不过是对齐国的忠心!”
伍子胥急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伍相国通敌卖国,做了为何不敢认!”
晴天霹雳!
“我没有,我没有!……”伍子胥疯了一般叫。可惜,夫差已不再听他半句,他脸上露出了恐怖的杀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来人,把寡人的“属镂剑”取来。”剑来后,夫差把剑往地上一扔:“伍子胥,你拿去自刎吧。”
伍子胥原以为能说服吴王的,没想到最后竟将自己逼向了死角。回到家后,他就让家臣温好酒,吃了点花生米,然后放声大笑,声震屋宇。笑完之后,又大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