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画轻抚了抚鹤氅,触手舒服柔软,蹙眉略想了下,问道:“沁儿,这鹤氅是府里人的主子都有,还是就我这处?”
琴儿笑道:“回主子的话,就主子有鹤氅,其他主子们的是比肩褂。王嬷嬷想着主子新进府,就差了裁缝做了两件,好像兰妃那件是是银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鹤氅。”
安画轻轻点头,看来老王妃做事真真是滴水不漏,既安抚了自己显出贤惠,又不显出了大度,银红色,白狐狸面虽名贵,可银红色再红也不是嫡福晋的正红。自己禁足也有十天了,如果沁儿说的消息确切,那三王爷已经在兰妃那也宿了一个星期了。古代的女人真不好做,自己的丈夫去其他女人那里,自己还要表现的大度,甚至还要关心照料第三者,想来福晋这贤妇的名得的也不易。
沁儿见安画神情有些黯然,以为她怜自己进王府为妾,兰妃又处处压制着,便故作高兴地道:“主子,还是福晋心细,知道您喜欢素净的就送来莲青斗纹洋线番丝的鼠锦鹤氅。主子,还有两天你就不用禁足了。”
安妃院。
安画悄问道:“为什么啊?”琴儿半掩面笑道:“瞧,我们王妃关糊涂了,明天可是腊八节呀!”
安画见琴儿打起趣来,方笑道:“原来啊,我倒忘记了。”
如今寒风凛凛又要过节了,正好就拿银红的糊窗子,也不用再去找其他的了。沁儿陪笑道:“还是主子会布置,用银红色的可不把屋子里显得暖暖的,看着就热和。”
安画又拿起一样雨过天晴的半匹料子满脸欢喜的道:“这怎么这只有半匹,不过这个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到不知道是什么料子,若拿这个作被作帐子,该是怎样的漂亮呀。”没想到在这冬天竟有又厚实又轻巧飘幻得布料,布置在屋里肯定又实用又浪漫。
这时,屋外的月儿端着奶子糖粳米粥进屋来,一听安画说要把这么好的料子糊窗子作被作帐子,忙大声道:“这真真是上好的了,这是如今的上用内造的,其他的料子比不上这个。”安画咦道:“怎么,你知道这个料子。”月儿把粥盛了递给安画,方道:“主子,你是不知道,这时宫里最时新的,内务府刚进来的。奴婢从兰妃院子里的免儿说,这是一种名叫软烟罗的,宫里赏给开了府的皇子,福晋见这是难得的料子,就给府里有名位的主子各半匹。”琴儿听了后,有仔细摸了摸,果真和一般的冬衣料子不一样,于是说道:“哦,看来是贵重料子,又是宫里的,我记得在《红楼梦》里有提及。这颜色也是我喜欢就用这个吧。”
琴儿点头应了好,于是众人又说些话,安画喝了奶子糖粳米粥,觉得饱了人也暖和极了,便有些昏昏欲睡。沁儿见了,想是安画这十几天懒散惯了,这会也就未时刚过,不好打扰,就伺候安画在矮塌上躺好后,方和着月儿出了抱厦。
沁儿掩好了帘子,又把寝室的隔门关好,确定不怎么会吵到安画,才坐在烧得暖烘烘的正屋里边和月儿说些闲话,边等安画醒来时自己好伺候。
琴儿拿着安画刚刚赏下的茧绸瞧了瞧,小声说道:“这是茧绸,作袄儿裙子都好。颜色又是秋香色,配你的年纪正合适,就一人半匹吧。”月儿欢喜道:“真是谢谢沁儿姐姐了,就知道你最疼我们,主子和善不说,还有沁儿姐姐对我们这么好,恩,我就做件裙子好了。”月儿摸了摸布子,踌躇道:“琴儿姐姐,我还是不要了,余下的半匹,琴儿姐姐你可以拿来做衣裳。”
沁儿心下暗道:“月儿,很容易让人喜欢人虽木些,却是个老实本分的,从来都把踏实的做着活计。看来,主子以后要找心腹,虽说主子现在更喜欢月荷,但梅香更适合些。”瞟了一眼有些局促的悄悄笑道:“我年纪大了,早不适合穿这了,还是留给你们小姑娘穿吧,其实主子早就赏我了一匹素色缎子做衣裳。”
月儿道:“还是琴儿姐姐得主子喜爱。唉,主子是个仁善的主,进府有两月,就没见主子争过什么,却好端端的被禁足了。想那年妃只是平民出身,而主子却是官家的姑娘,怎么就这样啊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年福晋进府这三个月来,可说是被爷宠在心尖上了,自主子禁足这十多天。”沁儿这次没有斥责月儿,而是听后低下头不语像是思索着什么。三人又说了半个多时辰闲话,便去伺候已经睡醒的安画。
福寿院
进了屋,安画行了个请安礼道:“婢妾给老王妃请安。”又给坐的几位问了好,方寻地坐了。
兰妃笑道:“十来天没见妹妹,看着气色是不错的,今还来这么早。”
安画答道:“来的是晚了,众位姐姐可是早早的就起了,可别怪婢妾懒惰啊。”兰妃见安画禁足这十多天,倒不见什么幽怨,人反而精神了,也更活泼些了。
春妃道:“安画年纪虽小,却是最知礼的。今天什么日子,某些人都还摆着架子,让众姐妹等着。”唉,还是算了,若是要伺候王爷,那可是劳苦功高,别说让妹妹等着她,该等着的。说完,就一个人捂着帕子轻声笑起来了。
周围气氛变了变,乌喇氏眼睛闪烁了一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