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小丫头进来,给李姨娘行了礼,方把一叠水晶糕和热杏仁茶摆上茶几。李姨娘拿起一根冰糖葫芦给安画,取笑道:“小馋鬼,拿去吃吧,省的又来吵我。”
这时,外间伺候的婢女说道:“请爷的安。”
李姨娘知是凌烈回来,忙想着起身迎接,正准备穿鞋,就见凌烈快步走到她面前,说着方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金镶宝石领针递给李姨娘,微咳一声道:“这几年委屈你了,唉。今儿个我在琉璃厂给绍大人挑礼物,看见这领针很配你新做的袍子,就给你买了,还望夫人喜欢。”李姨娘脸颊淡红,微微伸手接过,又忙不迭低低垂首,小声道:“谢爷,妾很是喜欢。您快坐着歇歇,妾给您沏茶。”凌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姨娘,自在炕的另一边寻位坐下。安画抬起头,举着一块水晶糕递到凌烈面前面前嘟嚷道:“阿玛,你要吃糕点吗,这可是额娘吩咐买的。”凌烈听了,和李姨娘相视一笑,没有想到这个整日就知道疯玩的丫头,还怎么会体贴人。两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哎,无法他们都不说话,安画也只好一边继续吃她的水晶糕,一边不时的看看站在一旁的赵嬷嬷,倒是融洽和乐。
岁月如梭,转眼间,安画已经十二岁了,这几年过得是顺风顺水,如今的已经是一位完完全全的古代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这样,但是骨子里仍然是埋藏着一些淘气野性。而前世对安画来说仿佛梦一场,是那么的飘渺。几年的时间里,学会了很多东西,一手漂亮的绣工让安画觉得无比自豪,
毛笔字也能称得上清秀整洁,古筝也能淡淡的弹上几曲。同时,满了十岁后,李姨娘就开始教她管家和人情事故,虽是烦躁,可也知道对以后作用甚大,于是也耐着性子虔心学习,慢慢的摸出了许多门道。这要搁在现代,怎么着也能混个大师级别。
家里面也很是顺利,父亲凌烈昨年也得了肥差,人也就变得越发从容了:母亲娜拉杉琴过得也甚是舒心,虽已是年过三十的妇人,却保养得当。庶兄叶赫俊德现已托关系进了军营大半年了,看前途倒也不错,
不过上个月他的生母却去世了。至于我嘛,上次家宴被指给了三王府。而弟弟占哥儿虽顽皮,在族学里常是受表扬。
大概因为六月要选秀的关系,两母女最近有些张扬。珍雨长得像林姨娘,容貌出众,惹人怜爱,家里对她选秀很是看好。因此嫡母,倒也给她置办了不少好东西以备选秀。
然而,对于六月的选秀,安画却十分懊恼。因为百朝国虚岁算,她也就是十三,刚好够年岁被报到镶黄旗族长那以备选秀。每当想起她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就要嫁人,不禁觉得恶寒,这万一被选上了,进了那深宅内院,她日后如何自处?
想那珍雨就是活生生的列子,前年珍雨按虚岁也刚满十三,参加选秀被指给宗室的保泰贝子为妾室。嫁人不过两年,上半年好不容易有了身子,前个儿却得了她无缘无故小产的消息,想她现在也就十五来岁的的年纪,居然小产了。
犹记上个月她生母李姨娘去世,她回府祭拜的情景。苍白憔悴的面容,虽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人却变得能说会道,对她也会淡淡的说几句应景的话,只是眼里却常常寒光一闪。
呵,这就是大宅门,把一个曾经只是高傲的小姑娘折磨成什么样了。不过幸好,家里似乎并不觉得她能选上,老太太也已经开始看各家门户相当的适婚男子,好在落选后为她定门亲事。虽说很是希望她不被选上,任何青春少女也不会高兴。其实她长得并
不差,怎么看,也是位稍微丰满点的清秀小佳人!不过因为时值发育期略显身体臃肿,可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安画寝室的门被推开了。
“姑娘,太太吩咐姑娘若换好衣服就快去,太太已经在前院马车上等了好一会儿了。”说话的是赵嬷嬷。
安画喊回道:“知道了,小赵嬷嬷……呀,别了吧,翠姐姐,你好心饶了我,这头上戴的首饰够多了,别再……”安画边说着,就拉起要给她的头上戴钗的翠儿往外走,心下却道,没想到,到了古代她还有机会去相亲一把。
“姑娘,慢点,可别把昨个儿刚做的旗服弄皱了,要不太太可得说了!”小赵嬷嬷急忙说道。见安画不言,又说道:“这姑娘什么都好,在屋里绣上一天的刺绣也不嫌闷,可一说到打扮就说还小,还说要等到十八岁再说。”安画来到前院,老远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二门处。一个翠衣的小丫环给安画蹲安行礼后,笑道:“姑娘可是来了,太太已经等一阵了。”边说着话,小丫头边挑开了马车上的帘子,伺候安画上马车。
上了马车,安画一下就坐到苏麻杉琴旁边,撒娇道:“额娘,等久了吧,是女儿的不对,可是一想到今天出门的原因,女儿就……”话没说完,
苏麻杉琴慈爱的扶起安画,温柔的抚慰道:“我的画儿也到了会害羞的年龄,不过,等会见到老三王妃可要好好表现才行。那位,是个和善的,年前就看中了你,他的儿子,你阿玛也叫人去打听了,说是个人品学识都是好的。就连你舅舅都说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