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陷入寂静后,武千让的心一直提在喉咙口,耳朵里净是心脏跳动的“砰砰”声,媚眼弯弯的看着莫闲儿,但是眼底却不若这般轻松随意,而是一片紧张。
今日来之前,他并没有想过这个嫁娶问题,毕竟成亲这种事对他这种常年生活在血腥暗夜中的人,是非常遥不可及的事。可是,就在刚刚,他求亲的话却是脱口而出,还隐隐在心中带着一种期待与忐忑。
她与他的身份天差地别,她是这个大陆实力最强的北沙岛尊贵的少岛主,也是势力遍布北沙与三国的等闲宫宫主,三国国主对她都要恭敬有加。
而他,则是一个孤儿,虽然是三国内令人闻风丧胆的武阁阁主,但是在等闲宫面前,却像是大人与小孩的差别,那般柔弱。
他,竟有些自卑了。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莫闲儿仍旧没有说话,其他人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这般寂静的情景,使得武千让的笑脸有些暗淡了。虽然他极力保持妩媚自信的笑容,但是莫闲儿长时间的沉默,让他的信心低落起来,脸部的笑容也僵硬了许多。
就在武千让想要开个玩笑话将事情掩饰过去时,莫闲儿动了。
白皙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茶水喝了口,解了渴,莫闲儿将视线转向武千让,已经变为平平淡淡的眼神模糊的扫向武千让,模模糊糊的看清武千让的姿势,虽然看不清,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收回眼神,莫闲儿一口喝完了杯中剩下的茶水。
“叮!”是茶杯与桌面轻轻碰撞的声音。
武千让咽下到喉咙口的话,转为一脸期待的看向莫闲儿,就差没有双眼挂桃心以表倾心了。
莫闲儿脑中回想起当日瞧见那对情侣求婚的情景,头一歪,眨巴了下眼睛,说道:“没诚意,不要。”
莫闲儿清淡的声音落下,武千让失望的呆了,红衣得意的笑了,安司徒莫名的咳了,宫人不解的愣了。
武千让只是呆了一瞬,便反应过来,撅起嘴就问道:“为什么啊?小莫莫,然道人家不好嘛?”莫闲儿还是那句话,“没诚意,不要。”
他的这一番求婚,既没有钻戒,又没有鲜花,也没有惊喜,一点没有求婚的“诚意”,倒是给她来了个“惊吓”。所以,不要。
“那,怎么才有诚意啊?小莫莫你说,人家一定会做到的!”武千让不死心的说道。
该死的,早知道就让那些笨蛋手下先去查一下这种事怎么做才对!该死的没经验啊!
守在莫府旁的武阁暗卫齐齐打了个喷嚏,诶,谁说他们坏话呢?
莫闲儿留下句“自己想”,便让红衣扶着她离去,留下一抹白衣飘飘的背影。
一众宫人也悄无声息的退下,留下武千让和安司徒两人呆在风雨亭里,吹着春风,一阵寒凉。
安司徒倒了杯茶,放到武千让面前的桌子上,而后也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茶水,边喝着茶水,边瞧着武千让的表情。
“司徒,你说……人家到底哪里没诚意了?”武千让双手放在胸口,做捧心状,“人家可是把真心拿出来了呢!小爷最宝贵的,就是这颗心了,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安司徒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我都一样,就算将心挖出来放在她面前,她也只会默默动手给你将心装进胸膛里,顺便收笔医疗费了事,而不会是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因为,她的心中,根本不懂‘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心,在这一块,还是空白的。没看出来吗?”
武千让听着安司徒这话,伸手摸摸头顶的发,“空白么?”
双眼一亮,自信的神情重回武千让的面庞,“小爷懂了!既是空白,那小爷就慢慢给她将那空白变得火红一片不就好了!”
不是有句话叫“铁柱磨成针”,又有个词叫“滴水穿石”嘛!
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他就能慢慢感动那个未开窍的女子!
安司徒扫了眼周围的景致,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掠过花园中一道道美丽的风景,最终停留在一颗榕树上,双眼一眯,心不由得绷紧。
刚刚那里似乎有一道影子闪过,只是速度实在太快,他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武千让是杀手之王,不知是因为在兴奋中才没注意到那个影子,还是因为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影子闪过,是他看花眼了。
武千让笑开了眉眼,脸颊上带着激动的红晕,却发现安司徒瞧着那棵榕树发呆,伸手在安司徒眼前晃了晃,“瞧什么呢?”
安司徒收了视线,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伸出右手揽住武千让的肩,“走,兄弟,咱俩上酒楼喝两杯去!”
武千让正在兴奋中,没多想,与安司徒一块离开了花园。
红衣扶着莫闲儿从花园出来,顺着石子路一直往前走,逛着逛着便逛到了一出开满桃花的院子,院门是两棵经过“矫形”的桃树围城的拱形树门。拱形门旁竖着一个有半人高的桃木牌子,上面刻着“桃苑”二字。
红衣扫了眼那桃木牌子,想到里头住的人儿,开口问道:“主子,到桃苑了,可要进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