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与大楼的距离,乔猛然起身弹跳到半空,如刚刚学会展翅的雏鹰,每次跃起或三五米或十几米,接连用了七次不规则的跳跃,才一脚落在废弃楼体侧面一处背风无雪的泥石台面上。
乔一路弹射过来的落脚点,都是微露在雪面之上的石块。他并不知道楼内的三人有没有感知异常灵敏的家伙,但比起长靴踩进雪地里的嘎吱声,这种跃进的方式更显得小心谨慎。
刚一落地,他的背部就紧贴住楼体外墙,微微喘息了几下,然后转身纵起凭空拔高了三米,抬手摸到头顶墙壁上的一条砖缝,手指抠进缝隙中微微发力,双足轻点墙体,身影像是一只被缠在树杈上的断线风筝忽然北风吹起,笔直的双腿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将脚尖搭在墙体的一块凹陷里,诡异的横起在楼体外墙上。
待身形稳住,乔侧过脸将耳朵迎在通风口处,屏住呼吸捕捉着楼内的声响。
一阵轻微而又节奏的步伐正由近及远,不时响起一声刺耳的破碎声,约有半分钟的时间,脚步越近忽然停住数秒,仿佛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是一声清脆吐痰,脚步声哒哒哒踩踏台阶上楼。
又停了数秒之久,感觉整个一层再无异响,乔松开手指,头下脚上身体如失控的钟摆猛然摇晃了一下,借着冲势最足的一刹,脚尖陡然脱开凹陷,身形贴着墙面向上滑行了不远,一个急转抓住通风口钻了进去。
耳边传来巨大的呼啸风声,废弃大楼的通风功能依然在有效运行。
管道里的空隙不小,乔的身形也很修长,恰好可以伸展开双臂和双脚撑住管壁两侧。他不敢匍匐着前进,既然声音能通过管道传到楼外,同样也可以被楼内的人听见。每隔三秒他手臂和双脚同时发力前冲,能冲到接近五米的距离,这样既不会滑行的太快发出声响,也可以很好的缓冲手臂和双腿的肌肉纤维。
这种瞬间从起速到加速再到静止的前冲方式,需要极强的爆发力和肌肉群的协调一致,以乔目前对身体机能的把握,一秒内可以连续两次前冲,如果是爆裂状态下能到一秒十次的极限。
黝黑的管道里四通发达,一个拐角过后前方管道底部透出一处亮光,乔深吸口气,再次前冲过去,低头已能看见下方是一个正方的小屋。
从屋内的摆设来看,这里曾是一处办公场所,墙面上明显的立柜痕迹和满地的破碎木块,说明那个四阶格斗士已经明显显露出的不耐。
乔想了想,拨开松懈的通风窗,从屋顶轻轻落地,小心的探头看向走廊。
走廊里原本贴墙侧立的一排铁皮衣柜,从中间开始被人用拳脚生生撕裂,扭成奇异的姿态。铁柜的门锁依旧紧闭,显然红发格斗士根本没想过打开,而是直接一脚斩断。如果乔躲在衣柜内,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撕裂,只怕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想起昨夜忍住诱惑,没有选择躲进这座楼里,的确算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隐忍、谨慎,这些因素使得乔在面临危机时,总会发生一些令人惊讶的小“运气”。有时候,一旦这些小“运气”积攒的足够,就足以影响和改变一场战斗的结果,带给他一些更大的惊喜。
……
这座不知什么原因被弃用的大楼,构架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几乎每一层都有近百间房屋,而且到处都是陈旧的办公家具和破旧铁柜。从踏入大楼的一刻,红发杰克刻意收敛着脚步声响,到现在每走一步的发出的深闷,杰克的耐心已经被一点点磨掉。
随手击碎着眼前能看到的一切可供人藏匿的柜子、桌椅,这种无休止的枯燥搜索,每打出一拳他的心情就会烦躁一分。
他甚至希望那个枪手能躲在拐角处向自己开上两枪,然后用自己的伤口和鲜血换来枪手的位置,一拳将其轰杀。
一脚踏碎了眼前的木门,看见屋里除了破碎的窗台下被风刮进来的雪堆,空无一物。杰克狠狠吸了一口香烟,直至烧到过滤芯发出焦味,然后将烟头狠狠撇在地上,用脚使劲的跺下,前后碾压着,仿佛脚下正是那个该死的枪手。
然后杰克就听见脚下地板,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类似像金属球撞击墙壁的声音。
抬起脚依旧是那个被碾成碎屑的烟嘴,杰克皱了皱眉,就被一股巨大的反冲力击向了半空,漫天的碎石渣子夹杂着不少炸裂的钢筋如利箭般射来。杰克双手下意识护住眼睛,弓着身子护住头颅,却感觉腿上正传来一阵刺穿的剧痛。
后背轰然一声撞在屋顶上,坚固的墙壁经受到杰克的冲击,顿时布满了龟裂纹路。
撞击的疼痛还没蔓延,失重的感觉又很快来袭,杰克松开双手低头看向脚下,之前所站的地板上,已经被炸出个一米多宽的深洞,透过洞口能见到一层的走廊地面,无数尘土正纷纷扬扬的落下。
满头红发赫然竖起,他的瞳孔在极速收缩着,随着一声暴喝杰克扬手抓住屋顶垂落的一根灯线。纤细的灯线显然并不适合做一根救命稻草,随着杰克的撕扯陡然断裂。虽没有阻止杰克的落势,但灯线却很好给落势加入了一丝外力,借着灯线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