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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终有一别(1 / 2)

当黑袍人走近乔和小女孩,近到刚好听见乔一字一顿的念出叶卡特琳娜的名字,为首一个裹着黑袍反而更显体态曼妙的女子,揭开面纱和头罩,显露出一张美丽精致的脸,浅蓝色的双眸藏着莫名的光亮。

乔只来得及看了女人一眼,恐惧感便无以复加的压下自己的头颅。

作为一个拥有敏锐直觉的人来说,黑袍女人带给乔一种诡异的苍老和能洞悉一切的巨大震撼。很难想象,那种行将就木才能得来的智慧与深沉,能如此复杂而又统一的体现在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女人身上。

聪颖可以是天生的,智慧却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沉淀。自战乱伊始,经过这些年的颠沛,乔已经见过了很多大智慧的老者,其中不乏一位凭着浩瀚的智慧,带领数十万流民横穿格兰之森的真正智者,他在寿终正寝时说过一句被世人传诵的名言,“太崇尚力量就会忽略智慧,而能用力量所获得的权柄,其实只是智慧的退让。”

显然比起那位令少年敬仰的智者,黑袍女子显然更为可怖,当然,这种恐怖同样与力量无关。

下意识握紧小女孩的手掌,乔的手臂微微向后,试图将颤抖的叶卡特琳娜护在身后。

感受到乔的举动,小女孩抬起头看了一眼,将乔的面孔在心中描绘了数遍,布满泪痕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记住我的名,乔,我不允许你忘记。”

乔感觉手心的温热忽然不再颤抖,而是被缓慢而坚定的被女孩抽出,乔怔怔的望着小女孩向黑袍女人走去。

“尊贵的泰拉女神之右手,塔拉库沓的首席,占卜者艾丽丝姐姐,是我的父亲请你来找我的吗?”叶卡特琳娜走到黑袍女子身前,单膝跪地行了一礼,然后踮着脚亲吻了黑袍女人的手背,乖巧如一只温顺的家猫。

“能不能让我陪着乔去冒险者公会注册以后,再带我回去?”双手紧握住艾丽丝,叶卡特琳娜仰脸乞求,脸颊泪迹未干,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让人简直无法拒绝。

艾丽丝莞尔轻笑,绝美的容颜愈发动人,蹲下身用手轻轻擦去女孩的泪水,掏出刚才被女孩偷塞进兜里的铜纹戒指,拽过女孩的小手重新套在她的拇指。“叶卡特琳娜。在智慧的光芒里,一切小把戏都是徒劳。”

被识破“诡计”的小女孩微笑着,没有丝毫尴尬与不快,只是在回过头看向乔时,脸庞闪过一丝苦笑,待转过脸来又恢复成一个懵懂孩子该表露的神情。

艾丽丝拉住女孩的手掌,站起身对乔微微颔首,“你叫乔是吗?很好听的名字。”

这是上位者的赞赏,不需可以琢磨就能听出语气中潜藏的敷衍。

对于这种恩赐一般的对话,乔有无数个理由不去回答,但诡异的是,自己仍然下意识的张口道了声谢谢。

似乎看穿了乔内心的惊讶,艾丽丝微笑着又说:“神枪手这个职业很适合你,送你的那把手枪满意吗?”

乔的震惊这次挂在了脸上,心神急转,又很快将艾丽丝派人夜袭的可能排除。想起叶卡特琳娜这些天的异样,似乎都是发生在带上铜纹戒指以后。又联想到艾丽丝的称谓——“占卜者”,乔隐约猜到,即便夜袭的那个人不是艾丽丝派来,也必然和她有牵扯不断的联系。甚至很有可能那个人,正是受了占卜师艾丽丝的“指使”,专程去给小女孩送戒指的牺牲品。

艾丽丝没再理会乔的反应,低下头对女孩说话:“你可以陪他一起进城,也可以一起去冒险者公会注册,但是不要奢望再脱下戒指,也不要妄想从我身边逃跑。好吗?”听起来并不像是恳求。

“而你,年轻人,或许将来你会是一个了不起的枪手,但现在,起码这几年,你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庇佑叶卡特琳娜,不是吗?”艾丽丝缓缓的说着,却直指乔的软肋,实力!

乔鼓起勇气,倔强的直视艾丽丝的双眸,却又很快避开,微微侧脸看向别处,无力辩驳。

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在艾丽丝面前,他感觉自己只是个婴儿,一举一动都被洞察到无所遁形。直觉告诉乔,不要说这个只瞧上一眼,就能让自己恐惧颤抖的占卜师,就是她身后那四名黑袍人,随便一个也能像碾碎只蚂蚁那样,轻易击垮自己的全部自信。

心中偶尔挣脱出一丝不甘,却很快被颓废的无力感占满,那是一种无论怎样追赶都只能遥望对手背影的挫败感觉,这让乔极端愤怒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那卑微的自尊和忍不住拔枪的冲动,早在艾丽丝揭开面纱的那一刻,就被焚烧成了灰烬。

……

恍惚的乔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跟在占卜师身后走进了城里,等他意识到已经站在了冒险者公会门前时,是被耳边嘈杂的叫喊和刺耳的呼哨所唤醒。

不知何时,身边已经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人群包裹住乔一行七人,兴奋而且激动的人们,大声赞美着揭掉了面纱的艾丽丝和叶卡特琳娜,不断有自恃风流倜傥的年轻贵族向她们丢撒着花瓣。显然,正是两人的美貌引发了这场混乱。

岩歌城位于虚祖王朝的南部,是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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