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杀人,按理说高信应该会感到紧张后怕。可是,不知是因为灵体反噬,还是胸中怒火实在过盛,刚刚那两枪,他开得无比自然。
开着车回到旅馆,安然睡了小半夜后,天刚亮,他便起床吃了彩蓓准备的早餐,然后就要出门去找那陈七爷。
彩蓓看他这两天神sè冷峻,总是行sè匆匆的,忍不住问道:“掌柜的,你这两天都干嘛去了呀?早出晚归,还神秘兮兮的。”
高信不想让这妮子过分担心,随口笑道:“缘客录不是没啥反应么?我就随便溜达溜达,喝喝茶什么的,哈哈,堂叔遗嘱上应该没禁止我这么干吧?”
彩蓓看出他在撒谎,也没点破,无奈地摇了摇头:“老掌柜只是说要彩蓓照顾好你,你外出可要当心些,上次在薛家的事,宋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宋家么?如果这一连串的事儿都是宋家搞出来的,那他们也活该倒霉了。高信暗自发誓,一旦查明真相,管它是宋家还是方家,自己都定要全力复仇!
君悦茶楼位于城东平湖公园内,周围树木成荫,又有湖水相伴,少了一份城市的喧嚣,多了一些鸟语花香,再加上茶馆装潢典雅,因此成了蓉都品茗爱好者的聚集地。喝茶同时,不少富豪茶客还爱玩牌,他们随手添点彩头,让这里俨然成了一座赌场。
高信抵达这里时,正是上午十点多。阳光明媚的冬rì,公园里晨练完了的老人们,选择在茶楼的露天茶座品茗用餐。高信找到一位店员,向她打听陈七爷的下落,那姑娘伸手一指:“喏,那个穿长衫的就是。”
高信顺着手指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干瘦的白发老头儿,穿着一身灰sè长衫,手里拿着攥着一瓶二锅头,正独自坐在湖边的茶桌旁,优哉游哉地听着收音机,不时还灌上两口酒。
悄然走到老头身后,刚准备伸手“打招呼”,抓住他问个究竟,不料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却抢先一步,在老头儿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
高信灵机一动,索xìng在老头儿身后的茶桌旁坐下,佯装晒太阳喝茶,其实是想探听老家伙的底细。
“买药么?要哪种?”陈七爷似乎不认识来人,抬头瞥了一眼,淡淡地问道。
高信心里暗自琢磨。这老头儿是卖药的?嗯,对了,秦风云的催情药,偷车贼那更加神奇的变脸药,该不会都是出自这老头儿吧?
“嘿嘿,说出来不怕七爷笑话,我想买点那种药……”西装男说话声音低沉,语气有些窘迫。
“瞧你这样儿,一定是在床上有心无力,想要买我的‘金枪丹’吧?”老头儿随眼一打量,大喇喇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中年人脸红了,尴尬地咳嗽一声,点头道:“七爷明鉴。我是听朋友说金枪丹效果奇佳,所以才想买点来试试……”
“谁介绍你来的?”老头儿一边喝了一口酒,一边略显醉意地追问,“嘿嘿,我这药可不卖给一般人,而且还死贵,你买得起么?”
“嗯,是辉爷,宋家的辉爷。”西装男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来头,“七爷,我跟辉爷可是过命的交情,您能不能看在他面子上,给我打点折啊?”
“宋兆辉么?”老头儿呵呵一笑,喃喃自语道,“这家伙最近买药买得有点儿多啊!”
“是吧?呵呵,七爷,辉爷说他是您老主顾了,还说通过他介绍呢,价格方面……”
“少废话,一瓶十粒,价值一百万,少一分都不行!”陈七爷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中年人的唠叨,干笑道,“吃完我这药,保管你今后跟二十岁小伙子一样生猛,你要觉得贵,趁早滚蛋去!”
“哎哟,七爷,您可别赶我走,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我豁出去了!”中年人面露苦sè,拱手作揖道,“那我是给您现金么?啥时候能拿到药?”
俩人开始商量交易细节,一旁偷听的高信脑子里一阵迷糊——看样子这老头儿不简单啊,卖的是哪门子仙药,一颗能价值十万?
若是平时听到这等言论,高信绝对不屑一顾,会把老头儿当成狮子大开口的江湖骗子,可有了昨晚的见闻,他便不敢掉以轻心了——让人变脸的药都能做,这种帮人重振雄风的药,似乎也不是很难吧?
另外,二人谈话中最令高信注意的,是他们提到了宋兆辉的名字。据陈七爷所言,这个宋家当家人最近买药颇多。那么,他是买了很多“金枪丹”,还是另有选择呢?秦风云的催情药、偷车贼的变脸药,背后的买主不会就是他吧?
这个推断如果成立,那宋家可真算得上是处心积虑了。他们不直接出面,动用看似与高信不相干的人,运用邪门儿药物行事,一方面抹黑了高信,一方面也离间了他与白、薛两家的关系。
“呵呵,宋兆辉,这就是你们报复小爷的伎俩么?”想到这里,高信暗自好笑,相信宋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不仅及时化解了与白家的误会,还这么快就顺藤摸瓜,查到了陈七爷这里来。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高信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了。因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