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猪哥,你还好吧?要不要送您去医院?”办公室里,一名染着黄sè头发的小伙子一脸关切地将朱宏泰从地上扶起。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鼻青脸肿、浑身酸痛的朱宏泰哭丧着脸,竟然流下了两行热泪,“拿了钱还打人!当老大就可以为所yù为吗?”
“就是啊!这姓方的太不是东西了!”黄毛随口附和想要安慰老板。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不许这么说方总的坏话!”朱宏泰似乎有点jīng神分裂,“方总是我的恩人,他再怎么对我,我TM都认了!”
这可真是经典循环:老板骂家长,家长骂小孩,小孩摔板凳——总归是得一层一层往下撒气啊!
高信刚刚故弄玄虚,扮作方敬宗轻松拿了一大笔钱,随后暴揍了朱宏泰一顿,临走时嘱咐他说半夜十二点在方家大宅见,当面还他这笔钱。
尽管对“老板”的用意有些糊涂,尽管被打得遍体鳞伤,朱宏泰却愣是没敢还手,最后目送着高信大摇大摆的离去……
半夜时分,方家豪宅之外,一辆宝马轿车缓缓地开了过来。
不久后,已经在床上躺下的方敬宗得到通传,说是朱宏泰求见。白天的行动一无所获,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方敬宗正窝着一肚子火呢,没想到这厮自己送上门来了。他翻身从床上坐起,下令让姓朱的进屋。
朱宏泰前脚刚走进会客室,后脚又有人来报,说是高信登门拜访。
方敬宗一怔,心想这事儿有点蹊跷,但避之不及似乎又有损脸面,所以很快便将高信也请进了进来。
三人在这半夜三更时凑到一起,方敬宗无论是和谁说话,似乎都有点不合适。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他小口小口地啜着咖啡,一言不发。
朱宏泰白天被揍成了猪头,现在是要来等老板还钱的,心想反正方总知道这事儿,自己也不必先开口。再看看高信,他又琢磨了:方总让我把钱打到这小子卡上,现在半夜又让他也来这儿,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都憋着不开腔,便给了高信发挥的空间。
他在朱宏泰身边绕了两圈,望着他满是淤青的脸,呵呵笑道:“这位就是猪哥吧?白天叫人去我店里收保护费的就是您?哟,我还真没看出来,猪哥还是方总的朋友呢!”
“阿信!”听出对方言下的挤兑之意,方敬宗连忙出言解释,“白天的事都是一场误会,是我让阿泰派人收债去的,结果小的们找错了地方,真是对不住你啊!”
“哦,原来是找错地儿了?”高信故作信服地点了点头,咧嘴笑道,“我就说嘛,我可从来没找猪哥借过钱呐,怎么收债会收到我头上来呢?方总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是啊,都是一场误会,大家都是好朋友,阿信你对我们方家又有恩情,都怪手下们不懂事,打扰到你休息了。”方敬宗也不想撕破脸,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高信的实力在自己之上,灵丹炉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决不能与其正面冲突。
俩人这番客气言论,在朱宏泰听来就更纳闷了——姓高的对方总家有恩?那方总还让我捣什么乱啊?唔,对了,方总是要兄弟们去这小子的旅馆里抢东西,可今天又给他卡里打了两千万,是不是事情搞砸后,方总改变了计划,改抢为买了?
朱宏泰显然想多了,不过站在他此时的角度上,这么推测倒也正常。
高信和方敬宗打了几句哈哈,又看了朱宏泰一眼,笑道:“半夜来访,就是想向方总求教这件事,您说明白了,我也就放心啦!呐,猪哥也听见了啊,方总说我不欠您一分钱呢!”
“是是是!高先生怎么会欠我钱呢?呵呵……”朱宏泰瞥了瞥方敬宗,见老大都没发话,他也只好顺着高信的话笑嘻嘻地点头。
“得嘞!既然二位都这么说,我可就心安理得了,希望方总以后让手下们都机灵点,别再像今天这样咯!要不然啊,我怕事情收不了场!”撂下一句话,高信转身就走。
会客室里,方敬宗和朱宏泰长久的沉默。
“方总,这小子说话这么冲,您为什么还要给他那么多钱啊?”似乎是看出了老大脸上的不甘,朱宏泰尝试着出言建议,“他那儿有什么东西方总想要,咱们可以想的办法太多啦,哪儿用得着这么便宜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啥时候给他钱了?”一席话把方敬宗说得摸不着头脑。
“今天不是方总您让我给他卡上划拨两千万的么?”朱宏泰见老大有些不记事儿的趋势,心里暗自着急:老大哎,您还揍了我一顿了,还说晚上把钱还我呢,这么快就忘了?
一听这话,方敬宗当场便拍案而起:“姓朱的,你把话给我说明白点!”
朱宏泰战战兢兢地咂巴咂巴嘴,将今天公司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这臭小子,太可恶了!”方敬宗听罢,怒不可遏地又拍了拍桌子。他很容易便想到了化形丹。这种据称能使人变脸的灵丹,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