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眼神之中却是淡淡的暗讽。
"阿翁……"裴南歌紧紧拽着老爷子的衣袖,"求您不要再逼五哥了,您不是常说么,有他在大理寺,才会有更多的公平和正义得到伸张,那是苍生大义,阿翁,您这样对五哥不公平……"
萧武宥一时怔忡,飘落的雨丝在他的头上驻足,浸润了他身上的锦袍。他从来不曾预料过这位素来提携他的长辈会对他提出如此严苛而两难的问题,所以要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更是难上加难。
"我不会,"简简单单三个字,萧武宥说得笃定认真,比愈来愈大的雨声还要掷地有声,"我不会放弃大理寺,也不会放弃南歌。"
"我不清楚寺卿您为什么会如此反对我们,但我会尽力用我的方式回答您,大理寺和南歌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并不矛盾,也不需要牺牲。"
萧武宥朝着裴寺卿恭敬作了一揖,又望了一眼忍着泪的裴南歌,轻声告辞离开了光德坊。
安静的长街将萧武宥送向旷远的尽头,他的背影在连绵不绝的雨帘中越来越模糊,裴南歌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还是骤雨打湿了她的憧憬。
老爷子一语不发地将她拖进院子里,所有语重心长的责备还未来得及说,就被冒着雨匆匆赶来的宫里人唤走,裴南歌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交谈,但却从他们二人的神情之中读出了紧急,甚至他来不及再交代些什么,就不得不离开裴府。
宫里的管事撑着伞,与老爷子一起匆匆离开,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让裴南歌忍不住又想起方才离开的萧武宥。
潺潺不绝的雨声像是她心头擂起的鼓点,她突然奋不顾身地冲进漫天的骤雨之中,奔向她心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