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刺目的阳光晃得左莫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舒服地呻吟一声,隐隐的酸痛愈发让他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轻松,他很想继续睡下去。挣扎了片刻,他还是决定起来。到了筑基,对睡眠基本没有什么需求,不过除了恢复体力外,睡眠最重要的是让精神得到休息。
每次突破,他都觉得稀里糊涂,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小**诀》突破第四层,《胎息炼神》突破一息,皆是如此,这次他也不例外。除了这阵脆响,还有修为的增加,他暂时还没有发现筑基带来的其他好处。
走出房屋,劫后余生的左莫,愈发觉得温暖的阳光弥足珍贵。就连屋顶的那只死鸟,落在他眼中,也不像昨天那般可恶。
灵力的运用,在炼气期其实没有太多的法诀可以练习,而像《小**诀》这种,几乎被左莫修炼到炼气期能到达的极限。而神识的运用,他连只言片语指导性的东西都没有,想摸门槛都摸不到。唯一能够花费时间,而他也觉得有用的,就是指法了,于是,强调指法的《草木诀》亦是他唯一的选择。
自己的目标,早就不是赚晶石、生活。
师傅是金丹期……
很遥远,遥远得令人绝望的目标。修者无数,又有几人能成就金丹?别的不说,整个门派第二代弟子,唯一最有希望成就金丹的便只有韦胜师兄。自己呢?一个只在五行方面才稍有天赋的家伙……
从知道自己被改容抹识开始,他便不断地问自己,去追求如此渺茫如此遥不可及的目标,值得吗?如今成为灵植夫的他,生活只会越来越好,若是和谁结为伴侣,今后自己的后代,也能够生活得不错。如此这般,赌上生活,赌上性命,去追求那个几乎没有胜利希望的目标,值得吗?
他不知道。
他想知道。
蒲,虽然无数次在心中诅咒这个该死的变态人妖,但是左莫依然需要感谢他,好看的小说:。没有蒲妖,他连一丁点阳光都看不到。为了这丝阳光,哪怕为之付出一些东西,他都愿意。
提升战斗力的方法很多,但诸多修者中,战斗力最强的是剑修。更何况,自己身处在一个剑修门派,自然不能舍近求远。自己虽然没有多少修剑的天赋,多努力些就是了。
蘅芳院,施凤容看到左莫,微露惊容,但旋即恢复如常:“筑基了也不能懈怠,去典籍室,里面有些玉简你可以看了。下次出来,我会亲自考核,若有偷懒,定然重罚。”最后四个字,已经转为声色俱厉。
直等师傅怒气稍消,他才小心翼翼开口:“师傅,弟子想求一部祭炼飞剑的法诀。”
左莫一听,暗暗叫苦,知道求不到什么好法诀了,嘴上只好为难道:“弟子明白,只是咱无空剑门好歹是剑修门派,若是连祭炼飞剑都不会,走出去,岂不是丢本门的脸面?”
“是。”左莫乖乖应喏。
她很了解掌门师兄,掌门师兄遇到从不惊慌,这次连他都担心,情况估计比自己想象得更糟糕!
直到出了蘅芳院,左莫都觉得胸闷。他也知道师傅是为了他好,可自己的理由又无法与师傅说。看来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左莫心中苦笑。他本以为,若是自己对门派的贡献较大,门派自然会提高自己的待遇,法诀之类应该不愁。现在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自己的待遇自然是会提高,可待遇也分很多方面。像法诀之类,是一个门派最核心的东西,怎会轻易给人?
他还是决定去许逸师兄那里走一趟,太好的法诀求不到,退而求其次,一般的他也要了。剑诀之类,他是一片空白,多了解一些东西,打好基础。
哼,门派不给,大不了自己买。
只要砸出去的晶石够多,自然能买得到不错的剑诀。
哥堂堂灵植夫,是会缺晶石的人么?他浑然忘记了自己最后一块晶石,也被蒲妖压榨去了。
识海中,火海猎猎,若是左莫进来,一定会吓一跳。那些之前狂舞的深红色火焰,如今竟然长高了一截。冰河的温度似乎又降了一些,而变化最大的,却是虚空中的那颗星辰。
璀璨如钻,光华夺目。
黑云缭绕的墓碑上,蒲妖慵懒地用手支撑着完美无暇的下巴,另一只手随手搓动一堆粉末,喃喃自语:“晶石又用完了,哎,这家伙真是废物,连弄个晶石都弄得这么死去活来。”
他对着空气,自顾自道:“早知道,我就自己去弄了。现在好了,你把事情搞大了,外面来了那么多厉害的家伙。连死了都要给我惹麻烦,真是死性不改啊。”
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一点点漏掉。
一只寂寞的妖坐在墓碑上,发出悠然感慨:“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闻道堂,许逸看到左莫时,微微有些吃惊,但是很快恢复镇定,笑道:“难得师弟光临,来来来,坐。”
左莫看着眼前的许逸师兄,对方曾是他是外门弟子时非常崇拜的人,没想到自己现在也和他平起平坐。人生的事,真是变化万千啊,他免不了心中生出